還是被剛剛路過的東西所牽動著,想要去看一看,究竟為何自己會有那樣真實而又熟悉的感覺。趙雪柔歪著頭想了一下,“那行吧,也不知道那到看起來就很有文化氛圍的樓是幹什麼的。”
司機緩緩發動了汽車,原路返回,朝著那條河而去。
總有一些瞬間,洛小璃會恍惚,偶爾偶爾,這偶爾如同鯁在喉嚨裡的一根刺。她在某日清晨突然醒來的時候會錯覺般看到一幅幅流淌的畫,夢中會見到光影交錯下如同小盒子一樣的樓宇,她站在世界的高峰,俯視腳下的一切。她想起一雙溫柔的手,在觸及天台邊緣的時候牽扯著她,將她護在後面。吹冷風的時候,洛小璃又想起冷硬重合的線條,存在於抬眼即可看到的某處。
正如她現在下了車,眼前出現的這些線條一樣,真實而又細膩,如石膏的雕像,這些線條存在於建築的任何一個邊緣,它們託舉起穹頂。
直至今日,洛小璃知道自己觸碰過的任何一雙手都不是曾經那個放在肩頭的手。
她也不止一次的在心底說,別去在意這些,人生中終有千百虛妄,要記住活著的真正理由,所以她從來沒問過交錯的夢境為何會出現,自己又為什麼能夠隨筆勾勒出一副沒見過的畫來。
那活著的理由是什麼呢,是愛一個人。
和這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天下的一切都無關緊要,世人該死死,該生生,受難的受難,自己應對這些畫面的表情只有漠然。
她想在江城強大的時候做依附在旁邊的一條蛇,攀附在他的王座旁。
若他不夠強大那自己要去做美杜莎,讓他做豢養在城堡中病懨懨的虛弱少爺。
她想在都市裡和他有個小窩,現在已經有了,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一直在小窩裡的地毯上纏綿。
她想要漂亮且妖豔,或者如一朵青蓮,再讓全世界迷戀自己美貌的男人知道她已心有所屬,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是為他而生。
她想坐最高的摩天輪,在頂端停滯的那幾秒鐘對著天空許願,希望世界上的人都死光光,而兩人永遠相愛,靈魂也依存。
五月裡的日子,面對這仿德式的建築,洛小璃撫摸著建築的牆壁,她面對的是一個彌天大謊,而撒謊的人正是自己喜歡到極致的人。
江城從沒有告訴她,洛小璃原本的姓氏叫水庭。
她本應該叫水庭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