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連綿的山峰處有隻鳥飛掠而來,落在聯邦某座高樓頂層的天台欄杆上。
它俯瞰下面的一切,眼睛裡帶著自由的光采。
這雙眼看盡了北部地區的風雪,看盡了冰洋裡的白色浪花。它翅膀裡甚至帶著沙漠裡的沙礫,夾雜著雨林中飄蕩的風。現在,它呼吸的是城市上方的空氣,帶著人類味道的那種空氣。
柯冰率先醒轉過來,一夜她沒有做任何的夢,昏昏沉沉的,夜晚就過去了,一睜眼已經是第二天。
桌子上擺著一瓶塞上木塞子的酒,她嘴裡仍舊有微甜的味道,牙縫裡殘留果酒的澀味,腦海中泛起昨晚一幕幕的場景。三人說了好多的話,舉著玻璃杯對天空中的明月,透過兩層杯壁的朦朧看閃爍的星辰。柯冰記得喝得有些迷離的時候,趙雪柔在唱走調的歌,咿咿呀呀的聽不清是哪一首,旋律歪的像苦命之人的命運線條。
之後呢。
不悅耳的歌聲戛然而止,柯冰轉過頭去看,趙雪柔還未唱完就睡著了,臉蛋趴在桌子上,被擠壓的嘴都嘟起來,像魚的嘴巴。再過幾十秒,晶瑩的口水成絲線從她的嘴裡流出來,落在桌面上。
她奮力把醉的像死豬一樣的趙雪柔推到床上,倒了杯水放在桌上,自己的腦子也開始暈了,有種使不上力氣的混沌感,思維也變慢了。
柯冰很少喝醉,現在有點理解為什麼某些櫻花國電影之中痴漢一定要把女生灌醉再實施行動了,這樣喝多了的狀態體驗過的話就會知道,真的很難控制自己啊。
那她更想象不到為什麼嵐京科技大學裡面有那麼多的學生徹夜不歸去酒吧裡宿醉,女學生喝醉了真的會安全嗎?這豈不是對自己的一種不珍視。
只有在絕對安全的情況下,她才會適量的喝一些。
她實在太困了,原本想去洗漱一下的想法也消失掉了,倒頭在床上,脫掉衣服就睡了。
柯冰摸索著手機,晨間的光芒已經進入窗戶照進來灑在酒瓶上了,在門處的位置照出一道紅光來。看了一眼時間,早晨八點二十分,還尚早。
她再度閉上眼睛,並沒有睡著,而是在想今天應該做的事情。
兩天的休假,學生們可以自由支配時間,但是在那之前,上午要把聯邦員工的保密合同簽署一下,他們就算正式入職了。接下來的十幾天要進行實戰練習,體能考試,以及試駕駛等專案,任務沉重程度光是想下就覺得渾身疲累。
說起來重,可十幾天,不過短短一眨眼,她們中會角逐出真正的勝者,戰爭一觸即發。
柯冰想讓這喧鬧又冰冷的日子結束的快一些,早些迴歸平靜,去過古井無波的生活,那對於生命來說是一種難得的享受。雖然大多數人早已厭倦了塵世中的日子,巴不得在種種壓迫與煩惱中脫身,從高聳的樓臺上跳下去結束才滿意。但是柯冰不這樣想,她暗自覺得活著的每一天都像偷生一樣快樂,這生活對於曾經每天夜晚抱著雙膝坐在窗邊地板上拿著刀子貼緊肌膚的自己來說,宛若小天使唱著聖歌歡欣鼓舞的天堂了。
“額咳咳。”
窸窸窣窣幾聲,再加上咳嗽,打斷了柯冰的思緒。
微微抬起頭來,她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原來是趙雪柔睡醒了,覺得嗓子乾的像貧瘠的裂谷,吞嚥口水的時候直髮癢,所以咳嗽了兩聲,她睜著眼睛直望向側邊。柯冰卻從她的眼神裡看出了迷茫,眼無實物,也就是說小柔人是清醒了,腦子還沒有完全清醒。
這咳嗽聲音也把洛小璃吵醒,她也緩緩醒轉過來。
幾十分鐘後,三人的身影出現在了一棟大樓的裡層房間裡。
這房間裡站了很多持械計程車兵,還有坐在桌子旁的導員,柯冰的身影就面對面的和萬興言導員對坐著,她手中捏著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