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這一生不會再有另一個人走進她的內心世界了。
柯冰租住的房子是一千塊錢一個月,她兼職每個月能掙三千多塊錢,偶爾四千多,付學費日常開銷加房租勉強夠。兩室一廳的房間,另一間是她的書房,柯冰常常伏在臺前,點亮檯燈,深夜裡給一個人寫信。
只是寫出去的信,從來沒有寄出去過。寫完之後她密封起來,放到抽屜裡,裡面已經有了幾十封。
信中全是對某個人想要傾訴的話,喋喋不休說著自己的日常生活,平時感悟。
很多時候,當一個人已經達到了目前自己認為滿意的生活狀態,她就很不願意去接受新事物的到來,不想另一個人摻進古井無波的生活裡,沒有激情,倒也平淡殷實。
這次來聯邦,她鼓足了勇氣,從做決定的那一刻起,從上了前往聯邦的大巴車。
她便再沒什麼好畏懼的了。
這古靈,再猙獰也不過地獄裡的怪物,再醜惡也不過人的陰暗面。
柯冰見過人最醜惡的狀態,她自在天地間撐起一把傘,任狂風呼嘯,暴雨傾盆,不能擊破這把傘。
她向前一步走,再是一步。越走越淡定從容,無所顧忌,平視怪獸的軀體,恐懼與壓抑頃刻蕩然無存!
直至到了武器箱前,伸出手來,捏住一把黑色的格洛克手槍,將澄黃色粒粒子彈壓入彈匣,抬手向天空,如此流暢,對準了龐大的虛影!
槍響!
尤立軒的聲音也透過擴音裝置傳到了聯邦的任何一個角落裡。
“華夏二組柯冰,第一名,透過考核!”
用時三分鐘······也是接近怪物的成績!
而蹲伏在草地上,依舊顫抖的趙雪柔,似是在充斥耳洞,無所不滲的戰鼓聲中,捕捉到了一絲絲聲音,她赫然抬起頭來!淚光使視線變得很模糊,可她朦朧中看到小冰的背影,對方那樣平靜,立在蒼穹下的微風裡,髮絲飛舞。
柯冰有所感覺一般,轉過頭來,看到楚楚可憐的小柔,她像一隻受了傷的小獸,被搶走堅果的松鼠,找不到回家路途的狗狗。
在原地茫然失措
小冰嘴唇嗡動,想說些什麼,但她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干預其他學生考試的權利,只能作罷,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向側邊。她現在成為了一個觀眾,是非成敗,只能靠小柔自己了。兩人一路走來,雖然性格不對付,但是也有了一些感情,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對方也能過關,一起在這條路上走下去。
時間僅僅有兩分鐘了,柯冰之後還有另一個人在向前走,一臉的痛苦,腳下步伐確實不停。
而趙雪柔還在原地與自己做著掙扎。
一切都好像來不及了,她註定要做那個失敗者,甚至趙雪柔的內心在徘徊猶豫突破恐懼的時候,已經有了退縮的念頭,她在告訴自己,已經努力過了不是嗎?那還有什麼好遺憾呢?既然爭取過了,那結局是否盡如人意,那自己也不需要在乎。在原地等完這煎熬的兩分鐘,或是舉手表示自己撐不住了要退場。
你啊你。
她冷言冷語的諷刺自己,苦笑兩聲。
終究只是個普通人罷了,沒有那份拯救世界的心,也肩負不起什麼責任,回到嵐京乖乖做個單純的學生,為以後做打算吧。
要為之努力的理由是什麼呢?說起來可笑,自己只不過是為了一個人來,想讓他注意到,即使做皓月旁邊的微星也心甘情願,只要身處在同一片天空之上。來到聯邦的時候還開心的不得了呢在從溫暖的故鄉脫身而出朝著北城以北接近極點的位置靠近的時候,還在歡欣雀躍呢。是啊,那時自己想著,終於可以見到你了,時隔這麼長時間。
思念,快把她裹成一個繭了。
自己這麼舔,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