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訓練,數不清的對壘,直到和她對練的柯冰都筋疲力盡。
柯冰終於忍不住提出要休息,結果氣喘吁吁的趙雪柔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轉頭去找另一個人繼續對練。
她在要如入睡的夜晚裡,閉上眼睛,腦海中自動播放刀與刀相擊的畫面。
在聯邦這邊正緊張的時候,一架飛機飛過洲與洲之間交際的地方,在浩瀚的夜空裡穿行,直奔向嵐京
江城坐在飛機上,他睡的混混沌沌的,腦海裡有無數破碎的畫面,讓他即使閉著眼睛休息眉宇依然皺著。
他說不清楚這些交織的夢有什麼意義,只知道這並不是他想要的睡眠。
於是,江城恍惚睜開了眼睛,他抿了抿嘴唇,感受到喉嚨的乾澀。
意識漸漸變清晰,這個過程伴隨著那些畫面的遺失。
剛剛還亂糟糟的一切,睜開眼的剎那,似乎就全部忘掉了,好像被夢紀元裡的神刻意抹去了。
江城看了一眼面前桌子上的水,坐在他對面不遠處的顧清婉沒有休息,正端著一份檔案仔細的看著。
他端起水來,一飲而盡,轉過頭望窗外。
外面是一層稀薄的霧氣還有連綿的夜,天際線看不清,暈成了泡影,像畫面不清晰的舊照片。
江城說不清自己的心情是怎樣,他的思緒和模糊的天際線一樣,開始變得遲鈍,或者說是刻意的不去思考事情,將自我放空。
這種狀態不是走神去想別的事情,而是變成一個痴呆弱智,以此來虛度珍貴但難熬的時間。
事情太多,如理不清的線團。
家裡養貓的同學應該會知道,把幾個線團放到貓貓面前,十幾分鍾後再過來看,線團混在一起,多出一個又一個締結。
江城面對眼下事情的感覺,大概像看到了線團一樣。
他百無聊賴盯著窗外一成不變又變幻萬千的景色,託著腮,好看的眼眉倒映在玻璃上,只不過眼裡沒有情緒。
“窸窸,”輕到不能再輕的一聲翻頁聲,觸動了江城的神經,他轉過臉來看還在工作的顧清婉。
對方微微低頭,白皙的脖頸下襯衫釦子有一顆未系,露出極具美感的鎖骨來,淺藍色西裝的肩頭有一縷未被束縛住的髮絲垂下。
細看她的背後,青絲被隨意的發繩繫住,額前有一綹頭髮懸著。
未畫眼線,但她的眼角很有冷豔的感覺。
小巧而精緻的鼻樑,以及很淡很淡有些粉的口紅。
顧清婉很專注的在看檔案,並不知道老闆在看自己,她時不時翻過一頁,終於是看到末尾。
於是她取下夾在資料夾上方的筆,握住,流暢簽下名字。
再抬起頭來,她看到了江城,“老闆,你醒了,我去給你倒杯水。”
她站起身,轉過頭,拿起杯子,一連貫的動作沒有任何的多餘行為。
江城最後盯視著自己面前冒著一點熱氣的水,他在心裡默默說了一句。
你也太不像個人類因為人類絕不會如此完美。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江城橫跨洲際,又走過大半個華夏,這些時間是他從研發人類基因組以來最空閒的一段時間,可他本人並沒有任何休息的感受。
反而很累。
越接近嵐京,他就越害怕。
直到落地前的一個小時,這種情況仍沒有任何好轉,他不知道是怎麼度過的最後一小時,只知道自己每隔幾分鐘就看一次表。
嵐京的機場,專門空出來的一個停機坪,士兵無數,好多身穿西裝的領導,站在春日的風裡,安靜的等待著。
他們沒有任何不滿,縱使已經很多年沒有等過人了。
但這些領導的心中誰都知道即將到來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