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涼夏都自己承認了,為何暢風又突然出現說不是她?
“可是確定了?”韓諭厲聲問道。
“基本上確定,她是從將軍府出來的。”暢風點點頭。
“回府!”韓諭忽然起身,匆匆出了麵館,待走到店鋪門口,他回首看了一眼荊涼夏,四目相對,荊涼夏以為他又要說些什麼,可韓諭卻未留一語,便跟著暢風消失在麵館前。
這都什麼啊?
荊涼夏一頭霧水地看著暢風喊走了韓諭,而韓諭的表情有種說不清的感覺,疑惑又驚訝,似乎還有一絲不解。
可是現在主要的問題根本不在這。。。。。。
這面錢還沒給啊!
荊涼夏臉抽抽地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身邊、佝僂著身子的老漢,他一臉討好的笑容,用綠豆般大小的眼睛很是期待地看著自己:“小姐,面是三個銅板,因為小姐的面裡打了個蛋,還要加一個銅板,所以一共是四個銅板。”
我也沒讓你加個蛋啊!
荊涼夏滿頭黑線地翻了翻小荷包,數出四個銅板遞給老漢,老漢笑得更開心了,他連忙彎腰送荊涼夏出了店門,可是荊涼夏覺得他彎不彎腰都是一樣的。
荊涼夏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再次路過威嚴的京兆府正門口時,突然有了一種相當樑上君子的*。若是自己一身夜行衣,一個鳳爪攀巖躍上牆頭,悄無聲息潛入京兆府,偷出八幅畫,那豈不是可以與大部隊會合了?
荊涼夏傻笑著看著京兆府的大門口,門口的戎裝守衛見一個孤身年輕女子痴愣愣地站在不遠處,疑惑地問了一句:“有事嗎?”荊涼夏趕忙搖搖頭,低著頭匆匆離開京兆府。
待晃了幾條街之後,荊涼夏還是決定先回府比較好,若是吳媽媽看到自己不知道又跑哪去了,肯定又唧唧哇哇地衝著她訓一頓。
荊涼夏根據一點印象和方向感,尋了條近路,便準備回府了。
忽然,一個髒兮兮的孩子從身邊跑過,蹭過裙襬之時,他抬頭用大大的眼睛悄悄看了一眼荊涼夏。這個孩子瘦骨嶙峋,頭格外大,像個蔫了的豆芽菜,細胳膊幾乎沒有一絲肉,怔眼看去,那骨頭的形狀都能清楚地看到。
小孩子的黑乎乎小手緊緊握著,裡面有一抹綠色,荊涼夏定睛一看,那抹綠色居然是一個女兒家用的小荷包。
荊涼夏一眼認出那個翠綠繡荷花樣式的小荷包,那不是沈碧匙平日裡帶在身邊的嗎?怎麼被這個小孩子拿到手上了?
荊涼夏疑惑地跟上了小孩子,小孩子似乎發覺荊涼夏悄聲尾隨,慌忙加快了腳步,髒兮兮的小腳踏著一雙不知從哪撿來的破布鞋,搖搖晃晃地在街上奔跑起來。
“喂!小弟弟!”荊涼夏大喊了一聲。
小孩子聽到這一聲響亮的喊聲,撒開腳丫跑得更快了,荊涼夏愈來愈疑惑,這個小孩子莫不是個小扒手?年紀小小就偷東西了?可是如果是偷的沈碧匙的荷包,那也說不通啊,沈碧匙今日不是一直跟著吳媽媽上香嗎?
小孩子繞了兩條街,莫看他皮包骨頭的樣子,腳勁倒是不小,年紀雖小,但腳底生風,一會兒功夫,連後腦勺的一根頭髮都看不見了。
荊涼夏被小孩子帶著不知道繞到了哪裡,這可真是個奇怪的孩子。荊涼夏心中篤定這個孩子肯定是偷了別人的荷包,心中有鬼以至於心虛才逃跑的。
如今自己跑到了一條人煙稀少的街上,除了偶爾幾隻野貓從房簷上輕步而過,連個納鞋底的老嫗都沒有。
忽然,身邊一條小巷傳出一連的哼哼聲,聽這聲音似乎很是虛弱。
荊涼夏狐疑地慢慢走到那條小巷口,待定睛看去,面前景象簡直是令自己作嘔不已。
四五個流浪之人躺在巷中,草蓆裹身,髒亂不堪,許久沒有搭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