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你認識做什麼?你認識它是可以吃的東西就行了。”齊燕白了一眼荊涼夏。
荊涼夏笑眯眯地咧嘴淺笑了一下,晃了晃腦袋上的珠花,碎碎作響,她歪著頭道:“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看你偏心樊叔的模樣,不過就是做了你愛吃的菜罷了,你倒是想因為樊叔與我生分了不成?”
“沒來由的你倒是跟我耍起嘴皮子來了,小心我奏請了崑崙的仙人來修…理你。”齊燕“噗嗤”一笑,將一碗白飯推給荊涼夏,“快吃,這可是熱著的。”
“不想吃,沒什麼胃口,你先吃吧!”荊涼夏看著那碗白飯被推到了自己的面前,齊燕還給自己夾了一個造型怪異的冬菇,那冬菇怪怪地頂在白飯上,荊涼夏不由地睜圓了眼睛又將白飯推了回去。
“不吃就不吃,到時候餓了,你自己進畫裡蹲著去。”齊燕撅撅嘴,開始自顧自地給自己扒飯。
齊燕的速度倒是快,三下兩下便將一碗白飯吃到了底,剩下的菜,她又給端回了後廚,說是吃不完還可以留著明日再吃,也絲毫不管荊涼夏在背後衝她喊道若是餿了怎麼辦。
入夜,荊涼夏尚早就鑽進了被窩裡,按她的話叫做,隔日有事何須等,不如今夜趁早歇。齊燕直對她表示一臉不屑,遲遲不肯進畫,最後硬是被荊涼夏趕進了畫裡。
屋外傳來一陣低低鳥叫聲,側耳傾聽,似乎可以感覺到它振翅唰唰掠過樹梢頂端的聲響。荊涼夏微睜眼看著枕邊的畫,半閉半闔,似睡猶醒。她慢慢戳了戳“齊燕”:“喂,你還醒著嗎?”
毫無反應……
荊涼夏又戳了戳“齊燕”,這次力度稍稍大了些。
依然毫無反應……
荊涼夏兩手撐床,掀開被子下了床,觸手之處,忽然感覺什麼東西硌了自己一下,荊涼夏低頭看去,只見之前上官煜給自己的那把香扇正挺挺地擺在床頭的邊角處,粉色扇穗絲絲亂亂散在床上,零亂而不凌亂。
荊涼夏皺著眉,一想到上官煜那張不羈風流又大大咧咧的模樣就好笑,居然拿了一把青樓女子的扇子塞給她當禮物。
荊涼夏將香扇收進一旁的櫃櫥中,轉身拿了一件稍微厚實點的外衣,裹了就出了門。
院中的清涼和晚夜的寂靜交織著,晚風的急,圓月的靜,兩相映襯,讓人慾動不能,欲靜還動,將整個夜色的冷清勾勒得更像一幅暗寥幽靜的畫面。
荊涼夏徒步走在院中,心想著若是今夜便能一走了之,那該多好,總好比過提心吊膽待在西楚國境內,被當成權利的鬥爭品。雙手縮在袖中,稍微抬手,袖口忽然掉出一樣事物,荊涼夏低頭一看,那根奇怪的竹籤正斜斜傾傾地躺在地上,竹籤的尖銳一端,在今日的月色下,湛著清冷的光,乍然一看,就像是一根纖細的針一樣。
整日帶著這東西,怎麼就沒把自己戳死?
荊涼夏滿頭黑線地將那根竹籤撿起來,吹了吹上面的灰,又塞回了袖中。自從那日見到神秘老道,拿到了這根竹籤,好像莫名其妙的事情就接踵而至了,都來不及反應似的,就如洪水猛獸般將自己慢慢吞噬。
在院中走了許久,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裡,待抬眼看去,只見自己早已走到了今日見玉屏兒的涼亭,而那涼亭中,正坐著此時自己最不想見到的人。
那襲青藍色的錦袍在月色中清清淡淡不沾風塵,蕭蕭背影頎長如削,青絲散落在肩上,整個人都快半伏在了石桌上面。
荊涼夏怔眼看去,韓諭面前那好幾壺的酒似乎都見了底,酒杯倒在桌上,歪歪斜斜,整個涼亭都瀰漫著一股濃重的酒氣,遠遠都能聞到那刺鼻的酒味,讓人忍不住蹙眉。
荊涼夏急忙快步走上前去,重重拍了拍韓諭的肩:“你大晚上喝這麼多做什麼?”
韓諭被荊涼夏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