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現在所練習的技巧,其實到了戰場上根本用不出多少,能使用簡單實用的基礎招式就已經足夠了。多少人只練幾招,重複十年,便成了大師。原因在於真正的廝殺和訓練實在差別太大。
一個完美的刀客,手中必然是沾染過鮮血的。
她品嚐過與以命相搏的對手互相劈砍的滋味,不是未開刃的刀,而是實實在在的,只要劃過面板便能隔開一個猙獰傷口的刀。利器之所以是利器,那就是隻要觸碰到便能夠給人造成傷害。
九月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傷口,她在爭取活下來的機會的時候毫不留情的劃開了昔日同伴的咽喉,臉上被動脈噴薄而出的血染紅過,她明白那種驚心動魄的感受,輸一招即命隕當場的窒息感。
那種境遇中,想要活下來的慾望和逐漸蓬勃的殺戮慾望交織,眼睛裡看到的地方無一不是赤目的紅,鼻子裡嗅到的是血液的腥氣。
感官被無限放大,宛如身處屍山血海,那會使一個正常人扭曲,喪失情感。
“只要握住刀,無論何時心中都要保持蓬勃的殺意,那樣不管你面前站著什麼,你都有劈開它的信心。”
“有嗜血之意,狹路相逢才能是勝者。”
洛小璃腦海中想起一貫冷漠的九月老師吐出來這兩句話,字字珠璣。
她真切的感受到了何為“蓬勃殺意”!
怪不得九月說真實的搏殺和訓練相差太多,原來差別是在這裡。
無數次揮刀,到最後只能成為一個庸碌的刀客。
在真正的拼殺裡鍛鍊自己,才能做頂尖刀客。
戰姬手持冰刃,舞出極漂亮的刀技,在空中閃轉騰挪,起跳後重重劈下,氣息狠辣至極。她靈動如飛燕,奔走如雷霆,每一擊都極其危險。
層出不窮的攻擊讓斧首節節敗退,要命的是它用堅硬的邊緣變形武器數次抵擋過後,冰刃崩碎,白霧瀰漫,它不得不瘋狂往後撤退,以防止軀體結冰。
還沒等喘口氣,只見戰姬伸手向下,狠狠砸入冰層,再抬起時又是一把冒著寒氣的新武器。
它終究是活物,沒辦法和不知疼痛,不知疲倦的機甲纏鬥到天昏地暗。需要喘息的空間,需要搏取其他的機會。
此時再看向另一邊,更要命的事情出現了。
導彈源源不斷的運入了維度中,發射器一刻也不停,炮手瞄準地圖上偵查到的所有冰川,爆炸聲過後蟲蝣的巢穴遭受到重創,現在舉著銀盾的重甲壓力很小,已經能夠騰出手來做靈活的陣勢轉變了。單兵作戰機甲製造的火海燃燒也變得不再那麼熱烈,用不了幾分鐘,蟲蝣完全對人類造不成威脅了。
那麼接下來,等離子炮再被推入維度,形成火力壓制,加上一個鬼影迷蹤,窮追不捨的戰姬。
斧首兇悍的濁黃色眼眸中多出了一些忌憚,它明白這樣發展下去,形勢極為不利。
不知怎的,它看了一眼巢穴,冰層地步的那個溫潤巢穴,它已經離的很遠很遠了,沒有再回去的機會。
況且,回去了也是甕中之鱉,等離子炮對這片區域進行毀滅性打擊,它絕不能倖存。
眼下,戰姬又動了,引擎推著她轉瞬即到達了面前,劃出一道精緻漂亮的圓月,從下至上,空氣都被斬的扭曲,寒氣畢露!
斧首猛踩地面,凌空躍起,擋住這一擊,心中發狠正要雙臂變斧兇猛回擊。
卻沒想到,從戰姬的口中,突兀的噴出來一大片白色的煙霧,四溢在空氣中,片刻便將這片區域變的不可視,它巨大的軀體也隱藏了起來。
幾近半個維度都變得霧氣濛濛,本就溼潤的空氣更加陰冷了。
它不知道對方打的是什麼算盤,難不成還給它製造逃離的空間嗎?
不!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