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前面的橋斷了。”
裴蘊有些奇怪,前面江陽河上的橋是去年才新修,怎麼會斷了?他探頭向外望去,果然見橋已經斷了,這座橋長五丈,是前往江都宮的必經之路,橋居然斷了,那去江都宮可怎麼辦?裴蘊向四周看了看,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
“相國,要不我們走薑黃道吧!”一名隨從建議道。
薑黃道是江都宮南面的小道,道路狹窄,崎嶇不平,裴蘊坐馬車走過一次,差點沒把他顛死,路途不平也就罷了,問題是還要先退回江都城,然後再從南面繞三十里過去,這就是四十里的路程,估計到了江都宮,天也快黑了。
裴蘊不高興地一擺手,“回城去!”
去江都宮也沒什麼事,他不想再去了,他打算回城去找司馬德戡派人搭建浮橋,否則明天官員們就無法上朝了。
裴蘊的馬車調頭向江都城而去,只走了不到兩裡,前方有幾人騎馬疾奔而至,前面一人頭戴烏紗帽,身著綠袍,不停抽打馬匹加速,後面跟著幾名衙役。
“張縣令!”裴蘊忽然認出此人,是江陽縣縣令張惠紹,連忙大喊。
張惠紹勒住了韁繩,他見是裴蘊,立刻大喜道:“原來裴相國在這裡,我有緊急情況要向聖上稟報。”
裴蘊見他表情焦急,心裡疑惑,便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啟稟裴相國,司馬德戡的兩萬軍今天上午消失了,而本應該駐紮在江都宮的一萬軍卻出現在江陽縣城外,一般這種調動都會告之縣衙!但今天卻沒有任何通知,卑職覺得這裡面有問題,便想去江都宮稟報。”
裴蘊眉頭一皺,這是怎麼回事?江都宮的駐軍居然被調去江陽縣了,那各江都宮誰來鎮守?
裴蘊又回頭看了一眼,聯想到新建的橋居然斷了,他的心中開始有一種不安,一個大膽而恐怖的想法跳入他的腦海,難道是……
“張縣令,前面江陽橋已經斷了,我過不去,只得調頭。”
張惠紹大吃一驚,連聲道:“怎麼會,那是卑職修的新橋,非常堅固結實,百年一遇的大水也衝不毀它,怎麼會斷了,除非是有人刻意破壞。”
兩人對望一眼,一下子都明白了,一般人還破壞不了,只能是軍隊。
裴蘊當即下令,“立刻去北大營!”
江都城由兩個縣組成,北面叫江都縣,南面叫江陽縣,北大營就位於江都縣北面,有兩萬駐軍,由右屯衛將軍陳稜率領,南大營則位於江陽縣南面,也有兩萬駐軍,由虎賁郎將司馬德戡率領。
現在出現的異常就是南大營的兩萬駐軍消失了,而江都宮的一萬駐軍卻出現在南大營以南。
裴蘊立刻猜到了這裡面的玄機,一定是司馬德戡率領南大營的兩萬軍隊接管了江都的防衛。
這是一個極為嚴重的事件,一旦司馬德戡有異心,那麼聖上就會有生命危險,裴蘊心急如焚,向北大營疾奔,儘管他已經決定離去,可他畢竟是臣子,他不希望楊廣有生命危險,作為臣子,他要盡一切可能救聖上的性命。
裴蘊也顧不上顛簸難受,命馬車伕不斷加快速度,半個時辰後,終於趕到了北大營。
他們在太營外停下等候,裴蘊下了馬車,揹著手來回踱步,他在考慮這件事的前因後果,聽說昨晚宇文成都被停了職,是因為蕭銑給他寫信,可現在再回過來看這件事,很明顯是一個陰謀,對方利用了宇文成都和蕭銑的關係。
裴蘊正思考著,一名校尉從大營內奔了出來,躬身瓣l,“裴相國,陳將軍請你進去。”
校尉又對張惠紹道:“將軍也請張縣令一併進去。”
裴蘊和張惠紹跟著校尉向大帳走去,一邊走校尉一邊解釋,“昨晚中秋夜,將軍賞月結果感恙了,現在還躺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