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句話的意思,是讓我贏得軍心嗎?”李世民有些驚訝地注視著房玄齡。
“這只是表面,看得淺了一點,確實有這個意思,但不完全是。”
房玄齡的臉上總是掛著一絲神秘的笑意,令李世民心中有點茫然,他剛要再問,卻猛地又咬住了嘴唇,侍女身姿婀娜地端了兩杯茶進來,李世民有些惱火地瞪了她一眼,她出現得不是時候,打斷了自己的思路,等侍女把茶盤放下,他立刻不耐煩地擺擺手,“速退下,不準再進來!”
侍女走遠了,李世民便急不可耐地問道:“如果看深一點,又如何?”
房玄齡站起身把門窗都關了,這才坐下壓低聲音道:“太子支援齊王,令李孝恭十分無助,裴公的意思是。這個時候正是拉攏李孝恭的大好良機。”
李世民驚愕,房玄齡的這段話裡包涵了極深極多的含義,令他頭腦一陣眩暈,但他畢竟有著絕世聰明的頭腦,立刻抓住了這句話中的最核心內容,裴寂和房玄齡的意思是讓他和太子分庭抗禮,將來取彼而代之,這使李世民震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房玄齡也知道李世民一時難以接受。便輕描淡寫地笑道:“不管怎麼說。殿下應該逐漸抓住軍權,李孝恭是軍方第二大勢力,這個拉攏他的機會殿下不應該放過。”
李世民默默點了點。他需要時間來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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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宮甘露殿,這裡是李淵在內宮的書房,也是他回宮內後看書和緊急接見重臣之處。甘露殿外的長廊上,幾名宦官正打著燈籠,引導著太子李建成匆匆向甘露殿走來。
唐朝剛建立,各種規矩禮儀還沒有完善,再加上李淵對李建成的看重,所以李建成可以進入內宮,和父親商議軍國大事,李建成剛剛得到訊息,他的四弟元吉返回了長安。被父皇召進內宮責問,李建成心中很緊張,唯恐父皇一時失去理智而犯下難以挽回的後果,他不願意隋文帝殺子的人倫慘劇又重新出現,這是隋王朝最後敗亡的一個重要原因,隋朝最後沒有了皇族的支撐。
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兄弟智雲,無論如何。他不想再失去第二個兄弟,黃君漢已經投降楊元慶,這件公案並不難處理,完全可以不了了之,李建成很擔心父皇做出不理智的決定。
甘露殿偏殿內。李元吉跪在地上,腰挺得筆直。眼睛裡流露出兇狠之光,卻不是看著父親,而是盯著幔帳前站著的幾名宮女,使幾個宮女心中一陣陣膽怯。
“父皇,我沒有搶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是洛陽妓女,孩兒再不肖,也不會為一個妓女而自毀名譽,父皇為何不聽孩兒之辯,一定要去相信那些沒有證據的指控,那些無稽之言。”
李淵氣得滿臉鐵青,他為這個兒子可謂用心良苦,為他擔了多大的麻煩,可到了現在,就在自己面前,他居然還不承認,李淵恨得咬牙切齒,猛地一拍桌子罵道:“孽障,黃君漢會無緣無故冤枉你嗎?你在太原做的那些醜事以為朕不知道?你強搶民女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時,李建成已經進了偏殿,他上前低聲勸父親道:“父皇,怒火傷身,千萬不要生氣,先聽聽元吉怎麼解釋?”
李淵這段時間總有會出現頭腦暈厥的現象,御醫勸他不可動怒,儘量保持平和心態,李淵剛才一時忘了,現得長子之勸,心中怒氣稍微平緩了一點,便道:“好吧!你給朕解釋,若解釋不通,朕一定要嚴懲你。”
李元吉一路上都在想著對策,現在對他最有利的是黃君漢降了北隋,稍微知情的趙慈景死了,那個女人也被他殺了,一切都死無對證,現在他只要死咬住不承認,父皇也拿他沒有辦法,有了太原的教訓,他知道絕對不能老實承認。
這時,李建成也柔聲道:“元吉,好好想一想再說,不要再讓父皇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