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中是無法探查這一切,他們只有等待天亮。
一夜無話,天漸漸亮了,楊元慶第一個醒來,發現尉遲惇依偎在他身旁,頭歪枕在他肩上,睡得很香甜,楊元慶忽然想起昨晚握他手時的細膩感覺,他心中一動,低頭細看他,尉遲惇本來長得就像女人,身材、面板都很女性化,這也並沒有什麼問題,很多男人就有點娘娘腔,所以劉簡才會在背後議論他是兔兒爺。
但楊元慶和他相處了近二十天,確實發現他有些異常的地方,比如他睡覺總在營帳最裡面,從未見他上過廁所,大家在草原上大大咧咧撒尿時,他總是有別的事情,晚上睡覺時,他會藉口照顧獵鷹而離去,還有昨天突厥女人之事,劉簡騎女人身上撕扯衣服時,尉遲惇明顯有些失態了,那種只有同類才會有的憤怒,難道他真的是。。。。。。
都說睡覺中會暴露出平時隱藏的秘密,楊元慶仔細觀察他,越看他越像女人,楊元慶慢慢伸出手,撥開他總覆蓋在耳朵上的一絡頭髮,竟然是青絲,不是男人的粗發。
果然,他發現了尉遲惇的秘密,他的左耳垂上有一個小眼,楊元慶的心怦怦跳了起來,她怎麼如此大膽,混跡在男人軍隊中,難道她就是傳說中的花木蘭?替父從軍,家有長姊幼弟,可是她姓尉遲,並不姓花。
楊元慶忽然感覺自己多了一個負擔,他不由苦笑一聲,他幹嘛要發現尉遲的秘密,如果什麼都不知道,那就和他無關了。
雖然這樣說,但尉遲很信任他,他其實也是替父從軍不久,天天和一群粗魯男子睡在一頂帳篷內,他的壓力可想而知,估計他也是疲憊之極,居然靠在自己身上睡著了,這也說明他內心還是比較信任自己,這種信任使楊元慶覺得負擔又變成了責任,使他一陣頭痛,唉!以後再說吧!
‘嗯!’一聲,尉遲惇醒來了,他發現自己竟靠在楊元慶的肩頭,嚇得他連忙坐起身,理了理頭髮,掩飾自己的失態,“火長,現在什麼時候了?”
“五更左右,下面被霧氣籠罩,什麼都看不見,得等太陽出來才行,你再睡會兒吧!”
“不睡了,都快凍死了。”
尉遲惇見楊元慶將一顆硃紅色的丹丸用酒服下,不由有些好奇地問:“那是什麼丹丸?”
“這是我練功的丹丸,每天都要服用,一早一晚,可惜這裡沒有河,否則我還得去水底練刀,尉遲,你怎麼不學武?”
“誰說我不學武,只不過沒有名師罷了,我和哥哥一起跟村子裡的一個退伍軍士學了幾年,只會一點簡單拳腳,不像你,還要服用丹丸,火長,什麼樣的丹丸,給我瞧瞧?”尉遲惇很好奇。
楊元慶取出一粒丹丸送給他,“服用這丹丸後就不怕冷,你冷的時候掰一小塊嚼碎,可千萬別全服下,你會熱得穿不了衣服。”
尉遲惇臉一紅,他掰下一小塊放進嘴裡,咀嚼後嚥下,片刻,他點點頭笑了起來:“身體內果然熱了,火長,這可是冬天的行軍寶貝啊!”
楊元慶心中一動,他確實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過,倒有點道理。
“火長,霧氣好像開始散了!”懸崖另一邊,楊思恩也醒來了。
。。。。。。。。。
第十二章 血戰突圍
“嗚~”低沉的號角聲在山坳中迴盪,一聲接著一聲,山腳下開始喧鬧起來,霧氣變得稀薄,已經漸漸消散,勉強可以看見山腳下突厥大營內的情形,但對於目力敏銳的楊元慶和楊思恩來說,則沒有任何障礙,他們位於七八丈高的懸崖之上,敵營內的一舉一動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一頂一頂的突厥穹帳密密麻麻排列,延綿十幾裡,至少有三四千頂,突厥士兵們紛紛出帳,一個個盔甲整齊,每人都拎著睡覺用的羊皮卷,馬匹就拴在大帳邊,他們直接將羊皮卷和其他物資搭在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