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十一郎的心也碎了。
因為他們兩個人心裡都有條毒蛇,將他們的心都咬碎了。
他們心裡的這條毒蛇,就是懷疑和忌妒。
蕭十一郎握緊了雙拳,瞪著花如玉。
沈璧君連看都不看他,拉著花如玉,道:“我們為什麼還不走?”
花如玉慢慢地點了點頭,後面立刻有人過來扶起了風四娘。
風四娘在流著淚。
她流著淚的眼睛,一直都在看著蕭十一郎。
她希望蕭十一郎也能認出她,能向她解釋這所有的一切事都是誤會。
她希望蕭十一郎能救出她,就像以前那樣,帶她去吃碗牛肉麵。
可是蕭十一郎卻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因為他做夢也想不到,這個動也不能動的女人,就是像風一樣的風四娘。
風四娘只有走。
兩個人架著她的胳臂,挽著她慢侵地走過蕭十一郎面前。
蕭十一郎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窗外的夜色,他看不見星光,也看不見燈火,只看見一片黑暗。
他當然也看不見風四娘。
風四孃的心也碎了,眼淚泉湧般流了出來。
現在她只希望能放聲大哭大一場,怎奈她連哭都哭不出來。
她的眼淚已沾溼了面紗。
冰冰忽然發覺了她的面紗上的淚痕“你在流淚?你為什麼要流淚?”
風四娘沒有回答她不能回答。
冰冰道:“你是誰?為什麼要為別人的事流淚?”
——為了蕭十一郎,我難道沒有犧牲過?難道沒有痛苦過?
現在你卻說我是在為了別人的事流淚。
風四娘幾乎忍不住要大叫起來,怎奈她偏偏連一點聲音都叫不出。
扶著她的兩個人,已加快了腳步。
冰冰彷彿想過去攔住他們想了想,卻又忍住。
她瞭解蕭十一郎現在的痛苦,她已不願再多事了。
所以風四娘就這樣從蕭十一郎面前走了過去。
她們慢慢地走下了樓,坐上了車,馬車前行,連車輪帶走的黃塵都已消失。
蕭十一郎突然大聲道:“送二十斤酒來,要最好的酒。”
當然是最好的酒。
最好的酒,通常也最容易令人醉。
蕭十一郎還沒有醉,越願喝醉的時候,為什麼反而越不容易醉?
冰冰看著他,柔聲道:“也許那個人真的不是沈姑娘。。
蕭十一郎又喝了杯酒,忽然笑了笑,道“你用不著安慰我,我並不難受。”
冰冰道:“真的?”
蕭十一郎點點頭,道“我只不過想痛痛快快地喝頓酒而已,我已有很久未醉過了。”
冰冰道:“可是歐陽兄弟剛才已悄悄溜了。”
蕭十一郎道:“我知道。”
冰冰道:“他們也許還會再來的。”
蕭十一郎道:“你怕他們又約了幫手來找我?”
冰冰嫣然一笑,道:“我當然不怕,半個喝醉了的蕭十一郎,也已足夠對付兩百個清醒的歐陽文仲兄弟了。”
蕭十一郎大笑,道:“說得好,當浮三大白。”
他果然立刻喝了三大杯。
冰冰也勉強地綴了口酒,忽然道:“我只不過在奇怪,另外一個蒙著黑紗的女人是誰呢?她為什麼要流淚?”
蕭十一郎道:“你怎麼看得見她在流淚?”
冰冰道“我看得見,她臉上的那層面紗都己被眼淚溼透。”
蕭十一郎淡談道:“也許她病了,一個人在病得很厲害時,往往會流淚的,尤其是女人.”冰冰道:“可是我知道她並沒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