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壞壞地看著妻子,兩隻手不懷好意地伸過來。
“去你的!”胡笛迅速擋住他的胳膊,紅了臉拿起衣服趕緊朝身上套,慌慌張張逃跑似的嘀咕道:“我做早飯去了!”
韓小波在她身後大笑不已。
他喜歡看到她著急臉紅的嬌俏模樣。
韓小波並非是那種沒心沒肺沒志氣的男人,他們現在住的逸圃的房子還是胡笛的繼母顧越孃家的老房子,才六十平米多點,住在這樣出處複雜的小房子裡,韓小波一覺睡醒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一年前要結婚時,他就發現自己的存款差不多可以買下一套房子的一個客廳了,於是他開始更加努力地工作,早出晚歸,披星戴月。作為政府機關的一名小小刀筆吏,他甚至還給報社投了不少豆腐塊,遇到有企業單位出錢請他寫稿,他也從不推卻,確實,他寫得又快又好。過些日子他數數自己的存款,發現錢確實是多出來好多,他興奮地去看房子,發現這麼多的錢卻只夠買一個衛生間了,他傻眼了!
於是,在同事的鼓搗下,他也開始炒股。
韓小波將電視開啟。
電視上的股票評論他是每天必看的,還專門準備了一隻小本子放在床頭以備隨時記錄。
胡笛在廚房裡,也聽到了不知哪個臺的股評人員激情洋溢如吃了興奮劑般的高亢聲,最近她一聽到這些人在電視裡唧吧唧吧的心裡就煩,她感覺所有說得天花亂墜的東西都是騙人的。
她心不在焉地做著稀飯,今天做飯的興致是一點都沒有了,股市真是個害人精。她知道這時候韓小波又在認真地記錄,他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真是頑強,還不能提,誰提跟誰急,胡笛也不例外。
不想不想了!再想腦殼子都要疼起來。
韓小波最近真虧了不少,這一點他倒是一點不也避嫌,如今的形勢下,大家都在虧錢,似乎也沒什麼好抱怨的。他買股票的帳號密碼什麼的胡笛全知道,當然是開始虧損的最近兩個月才公開的,或者他是想著兩個人一起承受這壓力總比一個人承受好些吧?以前賺錢的時候倒沒見他這樣過。
胡笛走進臥室,想叫韓小波起來吃飯,這時候,電話鈴響了。
韓小波順手拿起來接,眼睛依舊盯著電視,他可不想放過任何一絲賺錢的蛛絲馬跡。
電話裡傳來一個韓小波熟悉的聲音,打著官腔,原來是單位的頭兒秦局長。
只見韓小波不停地點頭說是。
胡笛則站在一邊靜靜地聽。
韓小波的意念中已經給這位姓秦的加過無數次大刑,可是每次看到他,不,哪怕是接次電話,也還是照樣點頭哈腰的。
接完電話,他將話筒摔到床頭,抱怨道:“這龜孫子!禮拜天也不讓人好好休息下!”
“什麼事?”胡笛關切地問。
“說有個材料叫我今天趕緊寫下,明天上午開會要用呢!”韓小波有些懊惱。
“哦,你餓了吧?先起來吃飯吧!”胡笛柔聲說。工作這樣的事,只有身在其位的人才能深切瞭解,她覺得自己不方便插嘴,免得影響了丈夫的情緒。
韓小波開始吃早飯,今天的早飯似乎淡薄了點,只有稀飯,還是白的,配了點酸辣菜和一小罐四美牛肉醬,一塊麵包,並沒有他喜歡的大煮乾絲,滿腔的熱情化成淺淺失望,直吃得他沒精打采。
“對不起,昨晚上我忘記去買了,”胡笛坐到韓小波對面,看著他的臉色,抱歉地細聲說。她自己並沒吃過早飯,一般來說,她總是等韓小波吃好了,然後自己才開始吃,韓小波不明白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習慣,不過結婚馬上一年了,他也已經習慣了這樣。
吃完後,韓小波到書房開啟電腦,準備材料。
罵歸罵,不滿歸不滿,龜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