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站穩,小小的身體在士兵的阻攔下顯得格外脆弱。可是因為環境太嘈雜,士兵並沒有注意到我。
他們依舊繼續前進,把爸爸和其他被隔離的人往地下走去。
我幾乎要哭出聲,眼睛裡充滿了淚水,心裡卻被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懼吞噬。
我不敢放開他的褲腿,生怕一鬆手,他就會從我面前消失。
我感到自己體力不支,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最後我無力地摔倒在地,爸爸被帶進了醫院的深處。
我不再管自己摔得多疼,爬起來,繼續追上去。
這時,醫生和士兵已經把一群被隔離的人推到了醫院的地下層。
他們沒看見我,只聽見周圍的喧鬧和人們的呼喊聲,他們繼續帶著人走向電梯。
四周依舊充滿了嘈雜的聲音,隨著越來越多的病人被帶進醫院,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死寂的壓迫感。
我趁機悄悄跟了進去,那名外科醫生和士兵們忙碌著,甚至沒注意到我。
電梯門關閉,電梯漸漸變得陰暗,地面上的血跡和汙漬讓整個空間看起來壓抑而可怕。
電梯下行的每一秒都像是經過了一個世紀,直到“叮”的一聲,電梯停下,門緩緩開啟。
我看見一個士兵伸出手,將被隔離的人群推向外面。
我隨著人群出來,低著頭,儘量不被任何人發現。
空氣裡瀰漫著一股腐臭的味道,和那些血腥味、死亡味交織在一起,讓我幾乎想要嘔吐。
溼冷的感覺滲透進每一寸面板,腳下的水泥地面上,積滿了暗紅色的血漬,眼前是一個破舊的地下停車場。
車庫內充滿了那種怪異的冷氣,地板上偶爾會有一些溼漉漉的痕跡,不知道是血還是其他什麼。
地下停車場的燈光昏暗而搖曳,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黴味和腐臭的氣息,我的眼睛被昏暗的光線刺得模糊,看不清楚四周,但我能感覺到一種壓迫感從四面八方湧來。
地下車庫本來應該是一個普通的存放車輛的地方,可現在這裡充斥著不安和恐懼。
車庫的盡頭,有一扇門,門上寫著“停屍房”。
門被推開,裡面的光線更暗,只有冷冷的燈光從天花板下垂。
士兵把我們推進停屍房,門砰的一聲關上。
那一刻,我,整個身體陷入了深深的恐懼中。
周圍的空氣越來越冷,像是有無數只冰冷的手在觸碰我的面板。
停屍房裡充滿了腐爛的氣味,牆角堆著的那些白色屍袋讓我不寒而慄。
我看著眼前一個個已不再動彈的屍體,冰冷的眼睛和不安的氣息把我逼得幾乎喘不過氣。
在這片死寂中,我的耳朵只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還有遠處偶爾傳來的腳步聲。
士兵們把我們隔離開來,站在門口守著,他們的槍口無情地指著我們,目光冷漠,彷彿我們只是他們任務中的一部分。
我敢打賭,他們自己都不敢長時間待在這裡,眼神總是時不時地瞥向那些屍袋,好像裡面的死屍隨時會跳出來吞噬他們。
我轉頭看向四周,停屍房的冷氣逼得我無法忍受,我幾乎想要衝出去,但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冰冷的地獄中。
身邊的幾個人神色慌張,有的低頭不敢說話,有的則低聲啜泣。
空氣中的緊張感愈發濃烈,每個人的眼中都充滿了恐懼,彷彿都明白,這裡藏著某種他們無法理解的惡。
我試圖回頭看爸爸,但他被士兵強行推到牆邊,他的眼睛已經失去了光彩,臉色更加蒼白,脖部的黑血似乎沒有再停留,而是繼續爬行,越過了他的肩膀,向著他的臉龐蔓延。
我想去抓住他,但我知道我不能。我只能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