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要一個計劃，”亨利說，“我們得離開這裡，你可不能指望這道門可以擋住他們多久，而且教堂窗戶太多了，我們簡直就是自助餐擺在那些行屍面前。你是軍方情報資產，你的供詞可以證明這場災難的發源地。”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被夷平的村莊？”

“是的，當然，得先把你送機場才行，也不知道文森特他們怎麼樣了。”

“他們當時在車隊前面，現在應該已經到機場了”

“但願如此”

卡特中尉點了點頭，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我知道，但我們得先讓這老骨頭恢復一些力氣。”

“機場那邊前幾天讓他們隨時待命，但是昨晚北越軍的進攻應該不只是針對大使館，機場和軍營應該都遭襲了。”亨利扒開地圖低頭道，

“我們現在車都被炸了，你別指望咱倆可以劫一輛車，我現在就是個累贅，夥計。”卡特中尉無奈地陳述了一個不爭的事實。

“你們還要離開是嗎”

“不然呢，留在這等死？我可不想變成那些玩意。”

“我這邊倒是可以給你們一個解決方案。”

神父站起身，他的目光落在了教堂掛著耶穌像牆壁的後方，“我這裡有一輛車，但它已經很久沒有啟動過了，戰前用來採購教堂生活用品的。”

亨利和卡特中尉的目光都轉向了神父。

“跟我來，孩子們。”

教堂側面建了一個車庫，當然和倉儲室沒什麼區別，老喬治拎起防水布的一角，“嘩啦！”將其掀開。一輛破爛的納什四驅汽車顯現出來，它看起來就像是從某個廢棄的汽車墓地中拖出來的，車身上佈滿了鏽跡和塵土，輪胎乾癟，車窗上的玻璃已經破碎，只剩下幾根彎曲的金屬框架。

“這車能開嗎？”卡特中尉的聲音中帶著懷疑。“這玩意不是一戰那會的嗎？連個駕駛室都是框架搭出來的，這和出去送死沒什麼區別吧。”

“總比你兩隻腿跑強一些，現在外面槍聲小了好多，這不是什麼好事，說明活人不多了，我們得抓緊。”

神父嘆了口氣。“它曾經是這裡的運輸工具，但自從戰爭開始，就再也沒有人用過。汽油也早就用光了。”

“我們需要汽油，”亨利說，“沒有它，我們哪兒也去不了。”

神父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說：“在教堂後面的倉庫裡，有一些舊的油桶，但我不知道里面是否還有汽油。”

亨利站起身，拎起扳手“我們得去看看。”

他們穿過教堂的後門，來到了一個小倉庫。倉庫裡堆滿了各種雜物，角落裡放著幾個鏽跡斑斑的油桶。亨利走上前，開啟了一個油桶的蓋子，裡面空空如也。

“看來我們的運氣不太好，”亨利說，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失望。

神父的臉上露出了歉意。“我本希望能幫上忙。”

亨利拍了拍神父的肩膀。“您已經做了很多，神父。現在，我們需要出門尋找汽油。”

他們回到了教堂，亨利和卡特中尉三人開始制定計劃，在一英里外有個倉庫，隸屬於南越國軍的，老喬治的一個修女侄子就在那邊駐守。

他們需要找到汽油，而且要快。

亨利的目光在教堂內遊移，最後落在了祭壇上的十字架上，它在晨光中閃耀著微弱的光芒。

“原上帝保佑，今晚和做夢一樣”亨利比劃了個十字道，

“我們得小心，”卡特關切地說，“我好像又聽到那熟悉的嘶吼聲了。”

亨利點了點頭，他的聲音堅定。“我們會小心的，是吧神父。”

“當，當......然”老喬治此刻的狀態並不好，但是他還是緊緊地抓著亨利遞來的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