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屍潮來了。”卡特的聲音逐漸變得低沉,“不只是美軍、南越、北越士兵,連平民和僧侶都加入了進來。我親眼看到他們的眼睛空洞無神,像是被某種力量控制著。然後,那些飛頭……該死的飛頭女人,從地平線上密密麻麻地飛了出來。”
“你說的飛頭女人——是什麼?”亨利打斷了他,眼神終於透出了一絲好奇與謹慎。
“我不知道。”卡特搖了搖頭,“只是那種場景,超出了所有人的理解。我們戰鬥過,但損失慘重。哨所防線被攻破,我們被屍群衝散。我們只有靠直升機才能撤離,可你知道的……不是每個人都有那麼幸運。”
亨利深吸了一口氣,目光閃動了一下,彷彿在思索著什麼。他看著眼前這個已經被戰爭摧殘得疲憊不堪的軍官,腦海中閃現出無數可能性。但作為一名特工,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僅僅依靠證詞或個人感覺來判斷。
“卡特中尉,我們會繼續調查,”亨利緩緩站起身,撣了撣手中的菸灰,“如果你還記得其他細節,請隨時告訴我們。關於安德森和裡克的生死,我們不能貿然下結論。”
卡特沉默地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知道,這場審訊不過是另一個開始,而他已經被捲入了一場他無法逃脫的陰謀和恐怖旋渦。
隨著亨利離開房間,卡特一個人坐在審訊室裡,耳邊依舊迴盪著那個詭異的早晨。屍潮、飛頭、哨所的潰敗,以及安德森的聲音——那句“你知道的,爽口的啤酒,滋滋冒油的烤肉”,始終縈繞在他耳邊,揮之不去。
戰爭已經結束了,但他知道,真正的噩夢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