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蜷縮在角落裡,身子小得像是空氣中的一粒塵埃,他的心跳得越來越快,幾乎能聽見自己胸腔裡的每一次震動。
隔離室裡瀰漫著濃重的血腥氣味,空氣中的緊張感像一張拉緊的弓,隨時都可能崩斷。
隔離室內,變異者的低吼聲越來越多,那些可怕的生物,怪異的鹿角和扭曲的身體,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活著的眾人,生死就在一線之間。
他用小小的雙手緊緊抓住父親的衣服,彷彿抓住了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父親的背影高大而堅定,他感到那份熟悉的溫暖,甚至在這種末日般的景象中,也能從父親的背影中感受到一絲安慰。
“爸……”小男孩低聲叫了一聲,聲音軟弱無力,幾乎聽不見。
“別怕。”父親的聲音比平時更低沉,沙啞得幾乎無法辨認。
他把男孩的頭按得更緊一些,似乎在用自己的身體給孩子撐起一片安全的天地。
“艹!為什麼有孩子在隔離室?誰把他放進來的?”
然而,隨著軍官詫異的驚呼,越來越多的目光轉向他們。
那些未變異的患者和士兵們眼中的焦慮與絕望交織在一起,但卻依然沒有一人離開。
相反,所有人都在悄無聲息地靠近,彷彿本能地圍成一圈,構成一道堅固的屏障。
“不要讓他看到……”一個士兵低聲說,聲音中帶著濃重的恐懼,“他……他還小,不能理解。”
另一個士兵緊握著步槍,眼神中的堅定幾乎是無可動搖的:“你們這些惡魔!來吧,老子踏馬死也要啃下你塊皮來。”
小男孩看著那些站在他身邊的人,心裡突然湧上一股莫名的情感。
他看到一名患者把自己的身體橫在他們面前,眼神堅決:“我們能撐多久,誰也不知道。但只要他在,我們就得站著。”
身邊的人們沒有再說話,空氣中的靜默讓一切都變得沉重而沉默。
然而,在這片沉默中,他似乎看到了這些陌生人眼中的光芒,那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堅毅與溫暖。
“爸……”他再一次叫了一聲,眼中淚光閃爍,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心中有一種痛苦在湧動,他想要說些什麼,想要做些什麼,可是恐懼讓他幾乎無法動彈。
“兒子,”父親的手拍了拍他的頭,語氣沉穩而堅定,“無論發生什麼,你都要記住,別睜眼。我們保護你...”
“但我不想離開你,爸爸。”小男孩低聲說,聲音哽咽。
父親的臉上微微一動,眼神變得更加柔和:“你不需要擔心我,記住,爸爸愛你,這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小男孩緊緊抓住父親的衣角,聲音越來越小,彷彿空氣中所有的聲音都被吞噬了。
突然,外面傳來一聲低沉的咆哮,隨著那個聲音,地板開始震動,緊接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周圍的戰鬥停止了,活著說,單方面的屠殺突然按了暫停鍵。
一個個長出鹿角的完全體,圍住了眾人,生與死劃分開來。
空氣中的緊張感像是一下子凝固了,每個人的心臟都在這一刻停滯。
“還喘氣的!”一個軍官的聲音刺破了空氣,“都給老子上前!”
“保護孩子!”一個患者怒吼,聲音充滿了決絕,
四周計程車兵和患者們,眼神緊張卻沒有一絲動搖。
大家紛紛將身體擋在了小男孩的前面,他們的手臂交錯成一個防線。
即使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眼中依然閃爍著最亮的光——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責任感,一種不顧一切保護他人的勇氣。
“不,不要……”小男孩再也忍不住,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他無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