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來的一段時間裡,他依然過著每天巷子裡打架的生活,直到沒人再敢招惹他,除了一個人,那就是梁衛淵。
梁衛淵不僅天天來找他,竟然還想和他交好,甚至說出可以幫他對付程逸的話。
他知道梁衛淵將自己看成了同類,他自嘲自己竟然淪為和他一樣的人。
他終於還是和梁衛淵混在了一起,躲著沈辭,他徹底地變為了一個惡劣的人,暴力將他整個人填滿,他麻木的從中尋找刺激。
衝突發生在一個傍晚,同樣的小巷子裡,今天的情形卻不一樣。
梁衛淵在四中的朋友馮欣然帶來一個女生,等他趕到時就看到馮欣然逼迫女生拿刀劃破另一個女生的臉頰,梁衛淵並沒有阻止,只是點了一根菸興奮地看著。
這個眼神他很熟悉,就是梁衛淵當時看他的眼神。
“我做不到,對不起嗚嗚,對不起。”
“怎麼做不到?很簡單的。”
他聽到女生的搖頭低低的哭泣聲,看著她顫抖的手以及被逼無奈的神情,他茫然地看著這群臉上帶著笑的人,突然間有什麼東西重重地擊打在了他的心上。
不對,有什麼東西不對!
不該是這樣的,他不該是這樣的!
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他僵硬著身體,茫然地看著自己越來越抖的雙手,這些日子就像是一場荒誕的夢,過往的瘋狂在他面前一幕幕重演,他甚至出現了幻覺,自己變成了那個冷血的逼迫女孩的人。
他想起來林情疏救他的那天,想起兩人一起幫助過的人。
想起她的話,“我最恨無能的只會欺負弱小的人。”
他看到林情疏失望地看著他,隨後頭也不回地離他越來越遠,他卻不能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淡去的身影。
他想起媽媽最後的話,
“好好生活下去”
他不能變成這樣的人,他不能失去林情疏,他不能辜負媽媽。
他揮起了拳頭打向這群人,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了暴力帶來的快感,有的是無盡的恐慌和崩潰。
打完之後,他徹底地和梁衛淵決裂了,他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直到肩膀被人狠狠的按住,硬拉著他去了藥店。
“江宸,你他媽有毛病是吧,手受傷了就去醫院治,你想廢了是吧?”
沈辭後來說了什麼,他沒有聽清,他愣愣地看著手上被纏上的繃帶,傷口在裡面緩慢的癒合。
是啊,他病了。
也許他該去看醫生了。
再後來,他漸漸地迴歸了正軌,開始將視線放在學業上,打破了程逸不敗之地的神話。
他像林情疏當初幫他一樣,幫助了簡雲。
他接受了屬於父親的百分之十的股票,開了家花店,養育植物,插花又讓他回到了以往的平靜。
他開始認真的生活,學習做飯,試著和沈辭的朋友交流。
他拿出了那本日記,他又開始寫日記了。
他寫了一本又一本,每一本上都記錄著他想對林情疏說的話,想和她重逢後做的事。
他在慢慢變好,變成她:()好久不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