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惟不曉得葉風闌為何如臨大敵般,但相信他不會害他,只掄起胳膊把那酒盞往河裡扔。
酒盞脫手不過一剎,便在河的上空“嘣”一聲炸開。
一股濃煙佈滿河水上方。
小攤的頂棚跟著抖了兩下,細小的粉末盡數落入河中。
“丫的,這什麼邪乎玩意兒?”
如此景象讓人寒顫,楚惟從沒見過那種的東西,看著那粉身碎骨的酒盞,沒忍住罵了一句髒話。
“天外飛仙,”葉風闌答。
只是此仙非彼仙。
葉風闌抬起頭望著東邊的高樓。
那是一座酒樓,偏偏剛剛飛出酒盞的位置並無人落座,好像這酒盞真是從九天之外飛來。
這就是天外飛仙的詭異之處。
暗樓的獨門秘法。
老闆驚魂未定,語調有些顫抖:“這這……這,這是到底怎麼一回事啊。”
楚惟從椅子上跳下來,用胳膊肘擦了下自己滿是灰塵的臉頰。
“老闆,你可是得罪了什麼人?”
老闆嚇得差點站不穩。
他一個賣餛飩的,哪有什麼要取他性命的仇家。
“我……我不知道啊。”
葉風闌搖了搖頭。
“不,不是他。”
話音未落,酒樓那空座又飛出一支飛刺。
在日頭的映照下泛著寒光,以驚人的速度直逼葉風闌的眉心。
飛刺詭異莫測,彷彿長了眼,靈巧地繞過楚惟,逼近葉風闌。
千鈞一髮之際,只聽紙油街口一女子嬌呵一聲:
“雕蟲小技。”
接著,便有一根利箭應聲射出。
飛刺瞬間偏離,被箭帶著死死釘在了小攤的支桿上。
周遭的事物平靜了那麼片刻。
葉風闌不慌不忙喝了口茶。
不一會兒,小攤棚頂的支桿竟然搖搖欲墜起來。
攤位上的食客們魚貫而出,楚惟趕緊拉著葉風闌和老闆跑出遮擋棚外。
眾人前腳剛出攤子,下一刻整個頂棚就坍塌了下來,把全部桌椅包裹在內,變成一攤廢墟。
若是他們再慢一步,肯定會被個砸傷。
這支救命箭霸道得很。
。
酒樓二樓拐角,一個隱秘的角落,一個黑衣人正跪在地上向只留一個背影的紅衣男子覆命。
“大人恕罪。”
紅衣男子的面前放了一柄紅色長劍,發出輕微的嗡鳴聲,他眯著眼睛,輕輕撫摸著它,另一隻手又舉杯淺嘗了一口酒,他搖搖頭,似是對人,又似自言自語般:“差點滋味,對吧?”
黑衣人不敢搭話,剛剛那兩招失手,恐已惹得這位大人不快,他不覺膝蓋打顫,嚥了口唾沫。
“屬下失手,請大人責罰。”
紅衣男子輕笑一聲,漫不經心道:“能帶人一夜將赤狐連根拔起的人,若被你這三腳貓功夫的天外飛仙送去見閻王,豈不滑天下之大稽。”
“你先走吧,這位,我自當親自會會。”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直到感覺那種壓迫感徹底消失,才敢再抬起頭。
酒杯平平穩穩的放在桌上,紅衣男子和長劍已然沒了蹤影,好像一切都是幻覺,人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
“你們沒事吧?”
耳畔響起女子的聲音,葉風闌的目光終於從酒樓的二樓移開。
人群已然散開,方才出手的女子站在不遠處。
她披著厚重的品藍色星月相繞斗篷,厚重的兜帽幾乎遮去她大半五官,只露出半個下巴。
身後揹著精巧的箭服,手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