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惟道:“在紫竹林裡受了點小傷。”
“你去紫竹林了?”葉風闌疑惑地道。
楚惟更疑惑:“你沒去紫竹林?”
“我何時說過我要去紫竹林?”葉風闌處變不驚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語氣更是平靜。
“你沒去找狐美人?”
葉風闌淡淡抬起眸子,看清了楚惟震驚的表情,他道:“我好像從未說過我是來尋狐美人的。”
楚惟被葉風闌幾句堵得完全說不出話,恰好這時宋歸時把江月碧背到屋中走出。
聽到兩人的對話,他不禁失笑。
楚惟不明就裡地看著他,葉風闌微微側頭和宋歸時四目相對。
宋歸時壞笑道:“葉兄,你這就不對了,你沒去尋過狐美人,為何衣襬會沾上狐毛?”
楚惟聞言,立刻低頭看葉風闌的衣襬,他眯起眼睛,終於發覺了那細微到不能再細微的絨毛,蹲下,把那扇絨毛捏在手裡。
他蹦起來摟住葉風闌的肩膀道:“我就知道那霧攔不住你。不過葉兄,這你就不對了,你去尋了狐美人何苦瞞我,我都說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我又不會歧視你。不過那狐美人卻說沒見過你,莫不是你的老情人,幫你打掩護?”
“口無遮攔。”
葉風闌把楚惟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拿下來。
“我沒去紫竹林,這狐毛,你倒不如先看看你自己身上。”
楚惟又無賴地粘回葉風闌身上,低頭看自己的衣服,果真看見幾扇狐毛。
莫不是先前在亭子裡,那幾只狐狸蹭到他身上的?
他問:“你這是我這兒粘上的?”
葉風闌道:“狐美人只見了一人,若見了我,如何還會見你們?”
“說的也是。”
楚惟立刻被說服了。
宋歸時笑得意味不明,道:“楚兄,你這間屋子就先讓江姑娘住一晚吧。”
“得嘞,”楚惟輕快地答了聲。
宋歸時扭頭又回了屋子裡。
楚惟攬著葉風闌往他的屋走,輕聲問:“那你今日早早的去哪兒了?”
“趕集。”
“你去我們落光城的集市趕集?”楚惟被雷得外焦裡嫩,道:“城裡乞丐的破碗都不去那裡淘了。”
楚惟又湊近了點,確保周圍沒人後,小心翼翼問:“葉兄,你就別誆我了,不是為了狐美人,那你這個時候來落光城究竟做什麼?”
葉風闌拿手把他的臉推遠了點道:“不知道,也許是逃命吧。”
楚惟疑惑:“逃命?”
要不是他目睹了暗樓的人刺殺他,知道確實有人要殺他,單看葉風闌這身風度翩翩的公子裝扮,哪有半點像逃命的,活像個享清福的。
以後他倒不如說自己是來遊歷的,楚惟還覺得可信一點。
。
不知道宋歸時是如何用他那三寸不爛之舌勸說的江月碧。
江大小姐沒吵著回去,同意住下。
小舟用溼毛巾給她腳踝包,晚飯時,江月碧便能自己跳著走來走去。
五人在院子裡一同用了晚餐後,楚惟看著江月碧甩開宋歸時自己跳回去的倔強背影,忍不住跟葉風闌感嘆:“這姑娘讓別人幫一下好像會要她的命。”
葉風闌難得想對楚惟的話表示贊同。
江月碧似乎是聽見了兩人的對話,只是冷哼一聲,重重關上了門。
夜半,江月碧一直在想狐美人之事如何跟她師父交差,便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忽聽院中有人揮劍的聲音。
揮劍之人刻意控制著聲音,應該是怕打擾他們休息。
江月碧單腳跳著來到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