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無刻不提醒著他,他的無能,他的逃避。
好不容易他才邁出這一步,想出落光城,卻……
早知道他就死在四方城門口,給羅光門尋一個晦氣。
葉風闌不知道楚惟此時在想什麼,但他能感受到人的意志消沉。
“你不會死的。”
楚惟回過神來,笑笑,罵了句髒話,道:“葉風闌,我要是真死了,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
葉風闌立即打斷:“我不答應。”
“你這人真狠心,我都要死了,你丫的還不能說說謊騙騙我。”
楚惟一副受傷模樣,走了兩步頭暈目眩,甚至抬不動腿。
他索性閉上了眼睛,腳步變得虛浮,他感覺耳邊葉風闌的聲音越來越輕。
“楚惟,你撐住,請你一定要撐住。”
“好……”
事實上,楚惟已經聽不到自己說了什麼。
葉風闌運轉內力往楚惟身體裡送,突然露出詫異之色。
楚惟的丹田和經脈都被人刻意破壞過,這種情況下根本無法習武,內力也根本輸送不進去。
比尋常人還要糟糕。
這是怎麼回事……他不是說他兒時和父親學過武功嗎?
怎麼會丹田被毀呢?
而且,他不是會用招式麼?
葉風闌回憶起在城主府楚惟擋在他面前使的那招式,當時他完全沒有用內力,卻把那些守衛防得不敢輕易上前。
,!
那時葉風闌以為楚惟在隱藏自己的真實實力,現在看來,他是隻是靠自己的力量將那個簡單的招式練了成百上千遍,刻在身體的記憶裡。
所以當他用那招時,有沒有內力也已經沒關係了。
這絕不是一個普通乞丐能做到的。
葉風闌側目。
“楚惟你……”到底是什麼人?
楚惟早已神志不清,聽不見葉風闌,身體只是本能地跟著葉風闌往前走。
等到走到巷子盡頭,眼前一片空曠,沒有葉風闌猜想的屋舍儼然,只有稀稀疏疏幾間茅草屋和幾塊種著花草的田地。
葉風闌皺起眉,這怎麼看都不像是有醫館的樣子。
楚惟的喉結動了一下,他分不清自己嚥下的到底是口水還是血水,感覺腿忽然一軟。
葉風闌一個沒抓住,他整個人直挺挺地像一根杆子一樣摔在了種滿花的田地上。
在腦子徹底吹蠟前,楚惟依稀聽到有個男人的怒喊:
“啊!我的寶貝們啊——”
葉風闌急忙去扶楚惟,沒想到那趕來的男子比他更急,一把把在花叢裡的楚惟生生拽了起來。
那男子比楚惟矮了半個頭,卻幾乎是用扔的,直接把人甩給了葉風闌,然後立馬蹲在地上,嘀嘀咕咕著:“我的寶貝啊,我可憐的寶貝們,你們才剛滿月,就被這不知哪裡來的大塊頭害死了,你們等著,爹爹給你們報仇。”
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淚,拿起一邊的鐵鏟站起來對著葉風闌怒喝道:“你們兩個,給我可憐的孩子們陪葬!”
葉風闌沒理會男人的怒喊,伸手探了一下楚惟的鼻息。
有氣,還活著。
他鬆了口氣,把人靠在樹邊,重新審視眼前無理取鬧的男子,然後漠然地從劍鞘中抽出無過劍。
“抱歉。”
周遭的氣溫驟降,寒風刺骨,那些小花小草都相互依偎瑟瑟發抖。
葉風闌一手持劍,一襲白衣站於風中,一如既往的淡定從容,抬眼看著眼前人。
“無過劍?”
拿著鐵鏟的男子看周遭的變化忽然愣神,盯著那冒著寒氣的劍好一會兒,不確定地問:“你,你是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