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楚惟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懸崖底,久久不絕。
葉風闌衝的太快,楚惟完全沒感覺腰上那藤蔓的保護,就生生從懸崖上掉下去,十分刺激。葉風闌攀住一旁的石壁,攥緊藤蔓,楚惟被吊在半空,他感覺自己就像一串葡萄,被掛在藤蔓上。
石頭鬆動了一下,葉風闌悶哼一聲,道:“抓住石壁,不要把力全給藤蔓。”
楚惟明白,葉風闌這是腰受不住了,也是,他重量可不輕,掛誰腰上受得了。於是趕緊把腳伸出去找了個凸起踩住,又摸索著用手挖住石壁,楚惟像只壁虎一樣爬著,這姿勢委實不好受。
只是他也知道,他沒有內力,葉風闌帶著他不可能像宋歸時和江月碧那樣靈巧,隨便從幾個支點跳幾下就能輕輕鬆鬆落到地上。他若是直接到了崖底,非得摔成一塊肉餅,還血流成河的那種,所以他們需要攀附一段。
葉風闌提醒:“往下爬。”
“噢噢,好。”
楚惟回過神,艱難往下找著可以踩腳的地方。
周邊都是霧氣,所幸無毒。
宋歸時的聲音從下面傳來:“楚兄,怎麼沒聲兒了?死了?”
楚惟昂起下巴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傳去更遠:“宋歸時,你丫就等著我下去揍你再看看我死沒死吧。”
適逢江月碧從旁邊經過,她單手抓著石壁,語氣輕快:“一會兒見嘍。”
一溜煙就不見了。
楚惟差點仰天長嘆,命運為何如此不公,最後還是決定低下自己並不高貴的頭認真攀爬,爭取早日能腳踏實地。
就是字面意思上的腳踏實地。
二人爬了會兒,終於霧氣消散,楚惟興奮地喊著葉風闌,一低頭,看見自己腳踩之處的底下躺著幾匹馬的屍體,他的腦海裡立刻浮現出它們在他身邊奔騰而過的畫面,楚惟搖搖頭,沒想到這些傢伙死的那麼壯烈。
竟然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
“回神。”
葉風闌瞧楚惟一直不動,出聲提醒。
楚惟笑了笑,往下挪了點,一個沒踩穩,險些掉到馬堆裡,幸好葉風闌眼疾手快抓住了連線兩人藤蔓,把人往旁邊扯了點。
看著楚惟穩穩落在地上,葉風闌從崖壁上跳了下來,注視著馬匹的屍體,粗略數就是十六匹,他那時注意過,求如宗總共騎了二十一匹馬,驚馬後拉住了五匹,也就是說,跑了的十六匹,全都掉到了這山底。
這荒山他們尚且找不到山頂,這些四下逃開的馬匹卻都能有默契般的都死在一處,還是說,有人引著它們來。
“還真被你猜對了。”
兩人回過頭,江月碧站在不遠處,聲音從那邊飄過來。
楚惟當場就呆住了,江月碧身後的景象著實讓他震撼。
“這就是……遺蹟。”
就連葉風闌也說不出話,只從喉嚨裡壓出一個嗯字。
目之所及大片大片的白色植物和成千上萬的純白宮殿,二者交相輝映,互不侵犯,彷彿相互商量不進入對方的地盤。白色宮殿層層疊疊一眼望不到頭,形態各異,有的高聳入雲,有的曲折蜿蜒,有的形如人像,被外圍的斷壁殘垣包裹在其中。那些白色未被歲月洗禮,依舊散發著皎潔的光。
讓人幾乎挪不開眼。
這些不是最讓楚惟震驚的,他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不是看錯,最中間的那一座宮殿,它就是屹立在雲巔之上,朦朦白霧之中,而它的底下,沒有任何東西支撐著它,只有從它的大門延伸出通往地面的長長的階梯。
宋歸時久久地佇立在那裡,沒有踩上去,也沒有回頭看他們,像著了魔一般。
楚惟縮了縮脖子,道:“這地方看著亮堂,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