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惟正要跟這少年理論理論,左邊的鐵門發出吱呀的開門聲響。
二人往左邊看去,只見一個束髮男子滿手是血,低著頭從鐵門那頭出來。
束髮男子抬起頭,他的右臉上有一道不深不淺的疤痕,又染了大片血跡,顯得有些可怖,殷紅的嘴唇微微張開,發出低沉的聲音:“小羽,讓他進去吧。”
那聲音實算不上好聽,好像有石子卡在喉嚨,上下艱難又險阻,楚惟賠了個笑臉,小小的對著那束髮男子拱拱手,跟著剛才抬著葉風闌的那幫人進了屋子。
小羽對著楚惟的後背叫了幾聲,楚惟大概是怕他們反悔,腳底抹油,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小羽嘟嘴嘟囔了幾句,忽聽上空有鷹盤旋的聲音,伸長脖子看見那隻遠去的雄鷹。
“理哥,你去信昭陽城了?”
這鷹是各州影衛們聯絡工具,由月影馴化,每處令院月生只教會二人驅使雄鷹,至於為什麼是兩個人,當是怕其中一人叛變,傳回昭陽城的資訊有誤,讓此二人相互督察。
他們風陵城的令院,驅鷹之人便是費理與周無則。
而周無則三人前去往寒石至今未歸,這鷹只可能是費理放去。
費理不曾跟周無則商量就私自送信,小羽總覺得彆扭。
費理用黑色袖子擦拭自己臉上沾染的血跡,望著屋內,沉聲道:“風影大人受了那麼嚴重的傷,昭陽城那邊難道不必知道?”
這話也有理,小羽不再多說,跟著進了屋子。
費理慢慢眯起眼睛,雪影大人早就有交代,風夜闌已非影衛堂之人,若遇上了其,殺無赦。
只是前些時日不知發生了什麼,讓雪影大人又改了主意,說若遇到風夜闌,便第一時間給他去信。
聽說風夜闌來了瓊州,費理還特地去尋了幾日,還把那礙手礙腳整日與鷹待在一起的周無則給殺了,沒想到在外面沒找到,今日風夜闌竟然自己送上門來。
。
那些人將葉風闌放下後,就有序的離開了屋子,屋子陷入詭異的安靜,楚惟看窗外院子,那些影衛就像從未出現過,不免讓人感到不適。
過了一會兒,一個戴著面罩提著藥箱的中年男子彎著腰摸了進來。
楚惟問:“你是令院的大夫?”
中年男子不說話,點點頭。
“你先等一下。”
楚惟半個身子擋住中年男子的去路,招手叫站在角落裡的小羽過來。
小羽比這二人矮了一截,他好像頗為在意自己的身高,故意離他們遠了幾步,神情不悅,“你這傢伙又幹什麼?”
楚惟確保這位大夫不會突然動後,俯身到小羽耳邊小聲問:“你們這大夫,可靠嗎?要不,去外面再請幾個?”
小羽不爽地瞥了眼楚惟,冷哼道:“你有沒有眼光的,我們令院自己的大夫,自然比外面那些可靠,你再搗亂,我就把你踹出去。”
楚惟怕的就是令院的大夫。
他們來這兒本就是走投無路,鋌而走險,賭的就是一個葉風闌辭位之事還未傳出來。
要殺他的可是王上,如今這處令院不知有沒有昭陽城的眼線,若有,葉風闌昏迷不醒的訊息大概已經傳去給昭陽城了,可是他功力盡失的訊息,絕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偏這個小羽一直在這兒守著。
楚惟靈機一動,突然誒呦一聲,一手捶著腰,一手扶著床沿,“大夫,我這胸口突然好疼,能不能先給我瞧瞧。”
小羽皺眉道:“你一個閒人,怎麼好耽誤風影大人的傷情。”
楚惟死死抓住大夫衣袖,對著小羽說:“我可是救了你們風影大人一命,要是沒我,他早死了,我這肋骨也是揹他摔斷的,他暈之前可是跟我說了,我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