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闌閉著眼睛,臉色不太好看。
門外傳來一些動靜,宋歸時倚到窗邊稍稍開啟一點縫隙。
外面那些巡邏隊焦急的往一處趕,靜謐的城主府忽然騷亂。
他猜測葉風闌剛剛不知是使了什麼法子才逃了,這會兒那雪未銷怕是要準備搜人。
宋歸時關上窗,看葉風闌還在打坐療傷。
這是雪未銷的屋子,他們肯定不一會兒就要搜過來。
他道:“楚兄,看來我們得快些走了。”
楚惟看了眼葉風闌,對著宋歸時道:“那別廢話了,快把人背上。”
“怎麼又是我揹人?”
宋歸時的笑忽然止住。
楚惟扭了下自己的胳膊,忽然倒吸一口冷氣,兇巴巴地說:“丫的,還不是我這傷沒好,要不然哪兒輪得到你。”
兩人僵持了一下,宋歸時認命般的把人背到了背上。
葉風闌雖然算不上重,但比起江月碧還是重了點,宋歸時作為一個“商人”表現的有些吃力。
兩人一路東躲西藏來到後門。
楚惟小聲道:“沒想到我們光明正大從正門進來,居然要這麼狼狽的溜出來。”
宋歸時調笑道:“我們乾的事就挺偷雞摸狗的,還指望別人八抬大轎抬我們回去?”
他們走到遮擋處,楚惟探頭,往後退了兩步。
這後門的守衛竟然比前門更甚!
“這怎麼比前門人還多?”
“當然是在恭候各位光臨。”
這道聲音就像是貼在你耳邊說話,懶洋洋,軟綿綿的。
楚惟打了個寒顫,忍著不適回過頭。
在他們不遠處,一個白袍男子正捻著佛珠一步一步向他們靠過來。
光線刺眼,楚惟試著眯起眼睛打量起男子,可依舊看不清那人面容。
他揉了揉眼睛,忽然瞥見男子腰上那塊成色十分眼熟的玉牌。
楚惟轉身看去宋歸時背上的葉風闌。
葉風闌依舊閉著眼,臉上帶著隱忍,他腰上那塊玉牌收起來了,只是他還記得。
葉風闌那塊也是這般玲瓏剔透。
不同的是,眼前這個男子這塊刻的是一個“雪”字,而他那塊,是個“無”字。
後門的守衛看到了雪未銷的出現,紛紛上前行禮,齊刷刷喊了句:“大人。”
雪未銷慢慢貼近三人,他的神情散漫慵懶,目光始終落在葉風闌身上。
楚惟往旁邊一步擋住了雪未銷的視線,做出防備的姿勢。
雪未銷打量了一下楚惟,忍俊不禁:“你以前可是從不會逃跑的,也不會使這些下作手段,是因為交了這些雜七雜八的朋友?”
楚惟小聲問宋歸時:“他就是你說的那個雪影雪未銷?”
“是,”宋歸時答。
楚惟道:“看起來也不是很厲害。”
雪未銷見兩人當著自己的面竊竊私語,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嘴角揚起淺淺地笑:“真是無禮啊,本來只要殺他,現在,就把你們一起殺了吧。”
楚惟秉持著打架可以輸,嘴仗一定要贏的原則。
“你說殺就殺,說死就死,怎麼,你是閻王?”
雪未銷捻著串珠,死死盯著楚惟那張臉,忽然呦了一聲,舉起兩根手指指著楚惟,輕輕向下一揮。
楚惟突然感覺全身的力被抽走一般,腳下一軟。
他張開嘴,卻發現喉嚨發麻說不出話,捏著喉嚨瞪大眼睛看著面帶笑意的雪未銷。
這是是什麼妖術?
宋歸時立刻察覺到不對,把背上的葉風闌放在牆邊,捏住了楚惟的手腕,眼眸接連閃爍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