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闌丟下話,轉身上了馬車,楚惟看著那搖晃的車簾,心裡五味雜陳,喊了他好幾句也無人應答。
不多時,葉風闌拿出了蘸著墨的毛筆和紙,走了下來,站在馬車邊。
毛筆跟著他的手在紙上劃拉了幾下,完畢,他將紙拿起來抖了幾下。
紙隨著風動,楚惟看不清那紙上寫的什麼,只見他又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信封,將幹了的信折起來放了進去。
一舉一動還頗為雅緻。
楚惟不知道葉風闌要做些什麼,但也不敢出聲打斷他。
過了良久,葉風闌走過來,拿著那封信遞給楚惟。
楚惟不明就裡。
葉風闌的語氣一如往常般平淡疏離,眼神更是淡漠:“你拿著這封信去昭陽城雨莊尋我師父白老,我在信中已已經將緣由盡數說明,他會給你解藥。”
“楚惟,你既覺得跟著我危險重重,那我們便就此別過吧,我不想害你。”
“葉風闌,我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
眼看著葉風闌認真起來,楚惟頓時氣得說不出話。
他剛剛不過是一時激動,可聽到他的話的葉風闌依舊不為所動,順便從自己懷中拿出自己一直寶貝的“無”字玉牌,也遞到了楚惟面前:
“你一直眼饞我這塊玉牌,如今我贈與你,若你遇到危險,可用此物去各城令院求助,到時你便能知道你一直想知道的,我的身份。”
楚惟臉氣得漲紅,牙齒都要咬碎了,半天說不出下一句話,咬著牙道:“葉風闌,你到底聽不聽得懂人話。”
但葉風闌並沒有打算和楚惟繼續說話,見他沒有伸手接東西的意思,他便乾脆利落地把玉牌和信一起塞進了楚惟懷裡。
楚惟又喊了一聲,葉風闌不予理會,瞥了一眼那邊蹬著馬蹄仰天長吟的紅棕色馬道:“你不會武功,馬就給你趕路吧。”
說著便轉過身。
“喂。”
楚惟大喊一聲,並沒有喚回葉風闌。
葉風闌的背影頓了一下,回頭道:“再會,楚惟。”
楚惟一眨眼的功夫,剛剛還近在眼前的葉風闌一瞬之間就沒了蹤影。
楚惟錘了一拳旁邊的樹,樹葉簌簌往下飄落。
風很寂靜,若不是身處在這林中,楚惟甚至覺得自己是大夢一場,之前一切都是夢境。
過了良久,楚惟破口大罵一句。
樹後走出一人。
是去而復返的李仲陽,他面色古怪,目不轉睛地盯著楚惟道:“楚惟,你居然沒死?”
楚惟猛地聽到人的聲音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李仲陽眯著那雙細長的眼睛正盯著他。
他打了個寒顫,不好的回憶湧上心頭。
“你丫都沒死,我憑什麼死在你前面?”
“你怎麼不敢告訴剛剛那位公子你是楚冠北的兒子?”
李仲陽此刻早已把剛剛在寧之言和稚生面前端著的大師兄架子丟到一邊,表情形同惡鬼附身般,像是要跟楚惟索命。
“是因為擔心那位公子知道你爹是簽下共治契約,是整個武林的罪人,而你自己又是個偷東西被趕出宗門的小賊,不敢與你交朋友了?”
“哼哼,楚惟,你這樣的人居然還有臉苟活在這世上?”
“我有沒有偷東西你自己心裡清楚,你不敢在你師妹師弟面前說這些,去而復返,不也是怕我當著他們都面說出當年你和你的好師父設計陷害我將我趕出宗門。”
楚惟突然抽出身後的短刀直逼李仲陽的眼睛,李仲陽一慌,下意識閉上眼睛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對面的人冷笑一聲,李仲陽才感覺到自己被戲弄了,睜開眼睛。
楚惟並沒有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