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惟試著理清一些思緒,但是腦子一團漿糊,他拍打著自己的腦門,想著:有人引他去見狐美人,狐美人是葉風闌,他之所以去紫竹林,也是因為葉風闌,串起來是……葉風闌引著他去見葉風闌,怪不得他那時突然同意自己跟著他。
因為葉風闌要用上他。
“你是二公子的人。”
楚惟突然想起宋歸時說的那個故事。
不對,楚惟又摸到葉風闌那塊“無”字玉牌,雪未銷有一塊刻著雪的,玉的成色他絕不會看錯,也就是說葉風闌也是影衛,可影衛不是聽命王上的嗎?怎麼會替那時還是二公子的木玞辦事。
“對不起。”
葉風闌沒頭沒尾說了一句。
葉風闌,風夜闌,葉風闌,風夜闌……楚惟一團亂麻的腦子突然清晰了起來,原來葉風闌就是……
身後傳來縱馬的響聲。
二人心有靈犀般把掛在嘴邊的話憋了回去,想等這路過之人離去再接著說,可回頭見這緊隨他們之後的另一匹馬上,竟然也是相熟之人。
“宋歸時?”楚惟看到來人詫異了一下。
宋歸時身材修長,騎在一匹高大的駿馬上,後頭簪著一支漆黑色的簪子,多餘的頭髮披散著。幾日不見,他更加瀟灑倜儻,換了件拼色的圓領袍,衣領處用金線繡著些古怪符號,左邊黑色,右邊紅色,衣襬處是一些白色的紙符樣式的刺繡。
見到二人,宋歸時的臉上毫不意外,彷彿早有預料般,微笑著不慌不忙地招了招手,興奮地道:“楚兄,葉兄,許久不見啊。”
楚惟正鬱悶,脫口而出:“許久不見個屁。”
宋歸時笑道:“楚兄今日火氣好大,我好怕呀。”
這時葉風闌聽到了不同尋常的風聲。
“追你的是什麼人?”
以那些人的腳程,離這兒應當還有些距離,沒想到葉風闌這都能發現,不愧是傳說中頂級的竊聽心法聽風眠。宋歸時微笑著道:“這都瞞不過葉兄,只不過是些煩人的老鼠罷了,覬覦我的美色,甩都甩不掉。”
宋歸時的話音剛落,葉風闌便感覺那百里之外追趕著他的步子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葉風闌看著宋歸時,宋歸時笑著看著葉風闌。
葉風闌先錯開視線。
宋歸時人既然在這兒,那看來,後面的尾巴是有人幫他處理了。
楚惟伸長脖子往後望了望,沒看見葉風闌說的什麼人,道:“哪有人啊,你們倆別框我。”
宋歸時打量了一番楚惟,意味深長地笑道:“楚兄,說來也怪,算著時間,此時你若不是死了就該到了昭陽城了,怎麼會在這去瓊州的路上。”
“那你怎麼在這兒?”楚惟反問他。
這死奸商明顯就是想空手套白狼,給他們下套讓他們往裡鑽,套他話呢,好在和葉風闌待的久了,他說話都留一個心眼。
“楚兄,你跟著葉兄倒是變精了,”宋歸時似笑非笑,再反問:“我怎麼不能在這兒?”
楚惟仰著下巴,又問:“我記得某人先前不是說在玉州有耽擱不得的大事嗎?這去瓊州的路和去玉州的路,可是反的很。”
聽到楚惟的話,宋歸時瞬間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控訴道:“你和葉兄把我一個人和那可怕的女人丟在那裡,我這點微末功夫能活著逃出來已是僥倖,還能辦成什麼事,你說是吧,葉兄?”
葉風闌看見了宋歸時袖口並不明顯的血跡,他有意遮掩,不想讓他們發現,看來追他的人不少。
葉風闌控制著馬繩走回了道上,留給兩人一個淡泊雲天的白色背影。
看出葉風闌並不想搭宋歸時的腔,楚惟道:“小舟呢?”
宋歸時微笑道:“那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