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楚惟吃了癟,花明野的嘴角都控制不住要咧到耳後根,他想著到哥哥面前炫耀一番,可視線轉到葉風闌身上時,他的笑便僵住了。
“哥哥,你……你怎麼換衣服了。”
楚惟隨意往車裡瞥了眼,不明覺厲:“你哥哥難道只能穿一件。”
“你懂什麼!”花明野聲音一大,用力一把,推開闌楚惟,在車窗邊手足無措。
自那場大火,他的眼睛出問題,只能區分有顏色和沒顏色後,哥哥便不再穿有顏色的衣服,可是今日,他居然又穿了有顏色的衣服。
葉風闌的目光落在花明野慌亂的手上。
那隻想要觸碰,又縮回的手。
今早楚惟和宋歸時說白衣襯的他臉色更差,在他們兩的強烈要求下,他換下了萬年如一日的白衣,換了身簡單的茶色衣衫。
其實他很猶豫。
花明野的眼睛剛出問題時,他們還不是風花雪月。
他從那地方回來後脾氣越來越暴躁,動不動就問那些影衛某個東西是不是某種顏色,一旦對方說不是,他就和別人打架,手段還十分兇殘。
後來大家雖然不明白他怎麼了,但也不敢再實話實說惹怒他。可他察覺到那些人欺瞞他,他還是一樣要動手。
當時的花影任務回來後將他關在地下冷靜。
那時花明野還年幼,巴不得他死,好取而代之成為玉英的人不少。花影不給他吃喝,有些影衛甚至往地下室放毒蛇。
直到他出了訓練回來,從地下室背出了奄奄一息的花明野。
他的眼睛更差了,甚至有一隻瞎了,但他不再暴躁易怒,只是一個勁抱著他哭。他和月生還有雪未銷,為了不讓花明野心有芥蒂,後來一直都穿白衣黑衣。
如今他驟然換去了白衣,他一時難以接受也正常。
但他相信,阿野已經長大了。
不需要靠他們的裝束來慰藉自己的內心了。
花明野看著葉風闌那雙一眼望不到底的眸子,侷促地喊了聲:“哥哥……”
肩呷一陣刺痛,葉風闌艱難地抬起手,輕輕拍在花明野的頭上。
他強忍著疼痛,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阿野,你長大了。”
“對啊,我早不是小孩子了,哥哥。”花明野努力綻開一個笑,他舔了舔嘴唇,問出了他一直想問但不敢問的問題。
“哥哥,那你可以告訴我……你今日穿的是什麼顏色的衣裳麼。”
。
一輛馬車,兩匹馬,漸漸遠去。
城門外,一個戴著斗笠的少女瞥了眼旁邊被挑破的美人榜勾唇一笑。
江湖中,果然有許多有趣的人。
她壓低了斗笠,直直往城中去。
。
忘塵谷,醫宗。
鍾老正半彎著腰在案前翻閱醫書。他面前的桌子上攤滿了書,他眯著眼睛一本一本尋找,聽到進來的弟子稟告,他直起腰,問:“你說誰?今周虛?”
王宣道:“回師父,就是他。”
“這幾年不都是韓免或者丁覺帶人來那幫小傢伙來嗎,再不濟也該是浮玉宗那個顏致,怎麼會讓他來。”
王宣剛要回話,就聽鍾老罵罵咧咧道:
“他奶奶的,這小崽子當年走前打架的那架,燒了我們後山上多少草藥,要不是看在黃籙那老東西的面子上,我當年就能把他打瘸了丟回鹿臺宗。”
“聽說他現在還是算是天下第二,我呸,連這小崽子都能當第二了,我看也不關共治契約的事,這武林本來就沒救了。”
“師父……”
別罵了,別罵了。
王宣嘴角一抽搐,他感覺他要再不打斷,鍾老能罵到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