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言不發,輕輕一抬手,三人的身體便不受控制般被一股吸力吸進了房間。
房門“吱呀”一聲關上。
這是…
臨君之境。
芳醑瞳孔放大,只是轉瞬就恢復了原樣。
川紅嚇得差點沒哭出來,男子卻自顧自在椅子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
水流聲非但沒有讓人心靜,反而讓人心慌的厲害。
他喝了一口,接著從腰間扯下一塊玉牌,舉到半空中。
玉牌玲瓏剔透。
上面刻著一個龍飛鳳舞的“月”字。
“風花雪月,月生。”
醉嬌和川紅對這些並不算了解,但身處青樓,在客人口中對這“風花月月”的名號也有所耳聞,知道他們是官,連忙扯住了芳醑的衣角。
芳醑不經意收回了袖中的短劍,禮貌欠身。
“原來是月影大人,真是有失遠迎。”
“只是月影大人怎麼放著正門不走,偏偏這般偷雞摸狗的走窗子。”
月生冷著張臉,“我在追人。”
芳醑微微一笑,“人進知春樓了?”
“不,”月生緩緩轉過頭,目光深邃,“是人從這裡出去了。”
月生和風夜闌、雪未銷、花明野幾人有個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們的殺氣都太過內斂,而月生,第一眼看上去就不好惹。
花明野也常說。
月生臉上寫了“厭世”兩個字。
醉嬌和川紅皆被他這凶神惡煞的樣子鎮住。
可芳醑不會。
她莞爾,“怪不得幾個房裡的客人都平白無故失蹤了,原來是那到處擄人的賊人來了梅州麼,那可請月影大人要好好查查,否則人在我知春樓就這樣沒了,我們還怎麼做生意。”
“如你所願。”
月生冷漠的說。
“芳醑!芳醑!”
走廊上傳來老鴇急切的聲音。
月生敲了一下桌子,門便自己開啟了。
老鴇和川紅面面相覷。
川紅試圖眨眼求救,讓老鴇知道危險。
老鴇眼裡卻只看見了芳醑。
“誒呦,芳醑,可算找到你了,樓下來了一夥人說自己是影衛,在查最近的失蹤案,大堂的客人見他們那陣仗都嚇跑了,我們知春樓哪能跟失蹤案扯上關係啊,誒呦,這位是……”
老鴇控訴了一番,才發現坐在椅子上的月生。
芳醑沒顧老鴇的問題,先問月生:“月影大人這是何意?”
“例行公事。”
“您這公事未免陣仗太大。”
月生又伸手去夠茶壺,不料芳醑先他一步拿起了茶壺。
他抬起頭,看著芳醑。
芳醑微微一笑,替他往杯中倒水。
“大嗎?”
月生冷冷地問。
芳醑笑而不語。
“不大嗎?月生。”
這時,屋外傳來了一道清冷疏離的男聲。
聽到這熟悉又久違的聲音,月生手中的杯子險些沒拿穩,他不可置信地將視線緩緩移向房門口。
不是記憶裡那一身白衣永遠雲淡風輕的風夜闌。
而是。
坐在四輪車上,臉色蒼白神情淡漠的葉風闌。
見短短几個月,風夜闌竟然將自己變的如此狼狽,月生臉黑了一下。
花明野試圖緩解一下這個焦灼的氛圍。
“月生,想我們了嗎?”
月生隱忍不發,沉聲道:“你的腿,怎麼了?”
“並無大礙。”
葉風闌一如既往給出他的標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