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灰白色的泥瓦屋,牆體散發著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華。屋外掛著一盞血紅色的燈籠,在夜幕下顯得陰森恐怖。 千羽獨自坐在木桌旁悵然凝思,從竹管內取出的布條上面竟然無一字跡。 可是…… 方才夜幕中閃爍著的那抹灰芒,一條條翠綠的紋路覆蓋其上,相互交織。 這鴿子彷彿是被某種神秘所封印。 信鴿在晉城也只有幾家大商行才有,為了南貨北運方便聯絡。可被賦予神韻的信鴿只有神墟的武者才配擁有。 晉城彈丸之地難道還臥虎藏龍? 可布條上為什麼字跡全無? 究竟在傳遞什麼訊息…… 千羽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這布條上被設定了禁制,只有神墟武者才能看透? 千羽懊惱自己曾經偷得禁墟無數,偏偏盜取神墟時卻屢屢失手。 這幫纏魔院的老妖怪,真是…… 正當千羽苦思冥想時,木桌輕微地搖晃與震顫起來,升騰起翠綠的水汽。 一股玄妙的氣機自虛無中被牽引而出。 千羽彷彿置身於混沌的迷霧中,雙眸微眯,再次展開那塊泛黃的布條。 淡淡墨痕在布條上盪漾而出,寥寥數字瞬間顯露。 一行翠綠色的字型閃爍著淡淡的微光。 千羽凝眸一瞧,只見布條上書寫著“刀劍在楚門”五字。 隨即,翠綠色的字型猶如虛影般消散,彷彿從未存在過一般。 千羽眼眸中滿是震驚與不解之色。 忽然…… 一抹刺目恢宏的金芒穿過虛空透射而來,如閃耀的日光,讓千羽睜不開眼來。 竟然能吞噬屋外禁物【紅燈籠】的萬丈血芒,千羽知道是城頭巷子的人來了。 千羽急忙收起木桌上的布條,手一抖,一塊藍色碎花布瞬間鋪在木桌上。 門豁然被推開,縷縷陰風倒灌而入。 來者眼神精芒一閃,蘊藏一絲與生俱來的殺意。 千羽嘴角微微抽搐,不寒而慄油然而生。 “秦老,你查到……” “你的黃金還不夠!城頭巷子百年的規矩就是先付黃金再找人或殺人。” 千羽心中鬱憤難平:“我前幾趟的活難道還抵不過十萬兩黃金?” “的確是夠了!但為了你,我們抵禦滾刀營的侵擾可花費了不少黃金。” 千羽的心瞬間要破碎一般,一道道血痕出現,像是碎開的瓷碗! 這城頭巷子真是黑! “還要殺誰?” “夜貓子紫貓溫暖玉。”秦老用陰鷙的眸光瞪著千羽:“賣家可是出價十五萬兩黃金,希望你能儘快出貨。” “讓我殺夜貓子的人?你們也太瞧得起我。”千羽赤紅的眼底俱是憎恨。 “怕啥?你暗藏的禁墟難道都是擺設?” “基礎不牢,地動山搖!”千羽薄唇緊抿:“我這些盜來的禁墟有它的軟肋。” “其實,我最恨你們這些偷盜者。” 秦老豁然站起,寬大的衣袖輕輕一揮,屋中頓時仙氣繚繞,幾許鶴影自他周圍的虛空浮現而出。 “序列十四,禁墟【鶴影紛飛】?難道你就是纏魔院……” 千羽眼底驚雲狂卷。 “想起來了?曾經你不是還惦記著老夫的禁墟?”秦老眸中蘊著肅殺氣息。 “秦老,原來你是纏魔院的叛者?” “我是城頭巷子潛伏在纏魔院的暗衛。” 千羽心頭驚駭,真是冤家路窄。 “你只有五日,到時提著溫暖玉的人頭來見,否則衡山馬車墜崖案永遠是謎。” 千羽怔忡了一會,已不見秦老的人影。 衡山是隱藏在千羽心中永遠的痛,她曾經暗暗發誓,不管付出任何代價,都要挖出殺害孃親的兇手。 想起過去的艱辛苦痛,平素堅強的她也難得露出一絲脆弱。 自己在滾刀營裡的血與淚一定要讓幕後者加倍償還! 千羽眸中燃起了片刻的狂怒嗜血。 ……… ……… ……… 清晨,晉江江面。 船艄上,艄公輕搖船櫓,吱吱呀聲和著婉轉清亮的鳥鳴聲,相映成趣。 船艙內掛著一件白色的布衫,江風吹來咧咧作響,在暖陽下那件衣衫閃爍著縷縷微光。 船艙裡倒映著一條魁梧的身影,他好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也只有此時才敢展開這件神秘的布衫。 他怕布衫上散發的那股玄妙氣機牽引出那些“妖魔鬼怪”來。 船戛然停頓,艄公挑簾而入。 “這布衫應該是被某種神秘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