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著臉,臉色泛青,在他的面前,鋪開放著一張蜀都上面,關於賀一鳴等人的報道就呈現在他的面前。
而其他的常委們,也都一片嚴肅。
看來大家都明白,事情有些嚴重,同時對賀金強召開這次緊急常委會的目的也有些疑惑。
陳福昌一雙眼睛充滿怒火地瞪著韓東,即使其他人看著,他也沒有意思顧慮。
如果不是常委會,他甚至要跳起來怒罵韓東。
韓東也注意到了陳福昌的臉色,淡淡一笑,便在二號位置坐了下來。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既然這個黑鍋無論怎麼樣都甩不掉,韓東也不至於退縮。
即使省委有可能因為這次的事情,對賓州市的人事進行調整,那麼韓東也要在這之前,盡最大的努力把局面維持好。
韓東在賓州市花費了很多的心血,可不想因為一點點事情,便讓自己的努力白費了。
並且韓東相信,只要再撐一段時間,那麼賓州市的發展便會走上正軌,那麼到時候就算省委調整賓州市的人事,賓州市的發展也不至於受到多大的影響。
賀金強倒也沒有看韓東,他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報紙,似乎擔心目光一移開,那報紙就會憑空消失了一樣,又似乎想從中看出到底是誰把事情透到蜀都商報的。
人已經到齊了,會議室裡面一片安靜,大家都在默默地吸著煙。
過了一會兒,賀金強這才道:“好了,人都已經到齊了,現在開始開會。”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顯示出內心極度的不平靜。
“相信大家已經看到了這個報道,今天這個常委會,主要是討論這個事情。”賀金強揚著手中的報紙,簡直是在咬牙切齒,“關於報道中的案子,大家也應該比較清楚。因為涉及到市委的領導,我想大家都有所瞭解。在這裡,我首先要作為一個兒子的父親做一個檢討,發生這樣的事情,是我沒有教育好兒子賀一鳴,從這一個方面來說,我也是有責任的。但是……”
賀金強話語一轉折,目光緩緩地在各位常委們的臉上掃了一圈,道:“賀一鳴今年已經二十四歲了,屬於具有民事和刑事責任能力的成年人,他的行為,應該由他自己負責。他犯了法,一樣要受到法律的制裁。雖然我是市委書記,但是在賀一鳴這次的案子上面,我沒有給法院、檢察院的任何人打招呼,可是蜀都商報上面竟然出現這樣的報道,說什麼市委領導干預司法獨立,使得一目瞭然的案子拖延不判。”
“我不知道這個記者是怎麼知道這個事情的,我也不知道他這麼不負責任地報道是出於什麼目的,我也不知道這個事情背後到底有什麼人在推動。”賀金強一臉說了三個不知道,然後狠狠地把報紙往桌上一摔,道:“但是我知道,無論是誰,犯了法,都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就是我賀金強的兒子也不能逍遙法外,今天我們召開這個常委會,就是要再次強調一下,這個事情,市委必須督促檢察院、法院依法辦案,無論是誰,都不得干預司法工作。同時,也請在座的各位予以監督”
說著,賀金強的目光陰森森地又掃了一圈,同時在韓東臉上逗留的時間長達五秒鐘。似乎告訴韓東,你睜大眼睛看著,看看我會不會包庇賀一鳴。
賀金強的目光充滿了憤慨,也不知道是因為這份報道的緣故,還是因為自己不得不下定決心,違心地作出這樣的決定。
此前賀金強仔細地想過了,事情既然到了這個地步,那麼自己必須要當機立斷才行。
因為如果他還想著保賀一鳴,那麼最終的結果,有可能是連自己也受到牽連,別說自己市委書記的職位不保,甚至有可能連一個虛職正廳都弄不到,那麼到時候就更難處理賀一鳴的事情了。
而如果自己壯士斷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