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陣輕微的波動生起,所有的山川、溪流、樹木、草地在轉眼間都消失了,眼前又是一片茫茫的水波,唯一還在的是那九個蓮臺,憑空浮在平靜的水面上。四周生起氳氳的霧氣,奇異的芳香在空氣中瀰漫,那香味使人心曠神怡。
司馬平睜開眼時,一輪七彩的光環正在中間那個蓮臺上形成,就如那著名的佛山的寶光一樣,又像是電影的特技,一時間四周寶光流動,美麗非凡。在燦爛的光環中間,漸漸地顯出一個瘦瘦的和尚來。只見他披著一襲金色的迦紗,胸前掛著一串碩大的佛珠,左手腕處還盤著一串較小的,眉目還是比較清秀,只是那兩隻耳朵超乎尋常的大,耳垂幾乎掛到了肩上;面板黝黑,頭頂是略卷的寸發,右手打著蘭花,盤腿端坐在蓮座上,寬大的袖口蓋住了腿部;光環略微收縮,變成以頭為中心的圓形,就像畫片上的佛。而自從佛影出現以後,那九個蓮臺也起了變化,漸漸地由灰色變成金色,空間突然間充滿了靈氣。
從那輪七彩的佛光現出開始,司馬平就有點坐不住了,然而蓮臺好像忽然有了生命,有一股強大的吸力把他緊緊地固定在蓮臺上,但是如果他不反抗,那股吸力就自動消失了。司馬平只能乖乖地坐著,其實以他的能力,要離開這蓮臺還是輕而易舉的;只是既來之,則安之,搞了這麼多玄虛之後,佛門的人終於現身了,肯定會有什麼說法。於是乾脆端坐不動,靜等對方開口。
那和尚仔仔細細地端詳了司馬平好久,把司馬平看得心裡直發毛,又不敢開口訊問,只能硬撐著。終於,那和尚開口說話了:“你來了,我等了你八百年了。”
“什麼?”司馬平大吃一驚,“八百年!等了我八百年!有沒有搞錯,我才多大年紀,八百年前我是什麼東西?”
看著司馬平驚詫的神情,那和尚微微笑道:“我等的人是你也不是你,我在等身穿神甲的凡人,狻貎寶甲的新主人。”
“等了八百年!”司馬平還在喃喃自語,“八百年前就知道神甲會落到一個凡人手裡,還知道那個人會找上門來,真是神通廣大。”司馬平驚駭不已,比起羅天上仙梁光禹來,這和尚好像利害多了。好像是知道司馬平在想什麼似的,和尚接著說道:“這神通並不完美,至少它讓我多等了八百年。”
看著和尚身後燦爛的寶光,司馬平心裡有點惴惴不安,不知是不是又有什麼麻煩事,小心翼翼的問:“您等了我八百年,有什麼事嗎?您究竟是什麼人?”
“究竟是什麼人呢!”沉吟了良久,和尚接著說道:“有人稱我為和尚,有人稱我為禪師,有人稱我為尊者,有人稱我為菩薩,有人叫我羅漢,也有人叫我為佛。對於現在的凡人來說,還是菩薩叫得最多一點。”
“觀音菩薩!”司馬平大驚,傳說中的觀音菩薩就在南海的一座島上,就是現在的東海諸島,也就是司馬平現在所處的位置。“難道這就是觀音菩薩!不對,觀音菩薩是個大美女啊!”司馬平還在疑神疑鬼,和尚又說道:“你看我是誰呢?”說話間,只見和尚背後的寶光開始變幻,剛才還端坐著的身體化作一尊怒目獨立的羅漢像;停頓了約三、四秒的時間,羅漢又變成一個老態龍鍾的和尚,然後是一個金光燦爛的大佛,接著又是一個衣衫襤褸的行者;就像放幻燈一般,變幻了十幾個角色,最後停留在一個白衣飄飄的女身上:“人世間最熟悉的可能還是我的這副模樣。”回覆到開始的狀態,和尚苦笑道:“心魔未滅,其實我用不到這麼多化身的。”
司馬平再也不敢坐著說話了,掙扎著起來,趴在蓮臺上,心情激盪,連身體也不能控制地顫抖起來――母親是個虔誠的佛教徒,吃素唸經,燒香拜佛,從小就向他灌輸行善積德的思想,自己雖然很不屑,但菩薩、羅漢的故事還是深入心裡的。在他心裡,那才是真正的神!所以他敢對羅天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