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雪心中嘆了口氣,今日之事漫說易敏之沒錯,就是有錯,她也得護著她,這可是關係到端王府的臉面,更何況剛才的情形她已然打聽的很清楚了,是文姐兒不當心,她上前一步對著靜忠王妃屈膝笑道:
“王妃這是怎麼了?易姑娘幫了文姐兒一把反而被她的丫頭推倒了,難不成還有錯處不成?”
桐雪笑的溫和寬厚,奈何靜忠王妃並不領情只拿手指著易敏之道:
“若不是她絆了文姐兒一腳,我們姐兒豈會摔跤?誰用她假好心去扶上一把?”
在外頭打點事宜的琳姐兒聞言掀了帳子進來,先對裡面的王妃夫人們團團屈膝行禮,然後方拎起了裙子在靜忠王妃身前跪下:
“王妃此言差矣,文姐兒受傷實不關易姑娘的事,方才我也說了,是昨日一個小香水瓶子不見了,沒來記得找誰知道偏生掉到了羅漢床邊絆倒了文姐兒,若說真的要罰,我有錯,王妃要打要罰悉聽尊便,另一個有錯的便是文姐兒身邊的丫鬟,要不是她推了易姑娘一把,也不至於撞了花架子打翻了花盆子。”
貝姐兒給易敏之使了個眼色,兩人齊齊跪下,只聽貝姐兒說:
“方才我就在文姐姐身邊坐著。她確實是踩了香水瓶子跌倒的。”
易敏之跟著道:
“奴婢有錯,奴婢不該去扶文姐兒。”
她們這三個一唱一和的竟是把責任推了個乾乾淨淨,那邊躺在床上養傷的文姐兒聽了掙扎了起來過來怒聲道:
“就知道你們看我不順眼!你們就是故意的!”
易敏之轉過了身子,對著文姐兒恭敬的叩了頭,道:
“是奴婢不是,不該去扶文姐兒。只是,您說話也要有憑證,不要胡亂攀誣她人,奴婢一介罪奴已然沒什麼名聲可言,貝姐兒是靜安王嫡親的重孫女。琳姐兒是靜肅王的嫡女,若是傳出去壞了二人的名聲就不好了。三位姑娘一起長大,自是熟知品性的,琳姐兒和貝姐兒斷不可能也沒有理由去害文姐兒您。而且三家都是世交,若是因著一些誤會壞了三家的交情可是得不償失。”
易敏之一番話連消帶打,最後竟是定了文姐兒要壞了三家的交情,氣的靜忠王妃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文姐兒更是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靜肅王妃和孫夫人兩個自在一旁瞧著。兩個女兒的事情他們也沒打算插手。
琳姐兒倒是對易敏之很是佩服,到底也是大家閨秀出身,這氣度和應對不是旁人能比得上的,也難怪端王爺對她另眼相待,連二皇子和三皇子也對她讚不絕口。琳姐兒起了結交易敏之的心思,她睃了一眼自己的丫頭。那丫頭方才走上前來雙手呈上一個磨砂琉璃瓶子道:
“這是絆倒文姐兒的瓶子。”
靜忠王妃被易敏之一席話吊到半空中下不來,見那丫頭呈上來的東西,冷哼一聲劈手奪過了凝目仔細看去,卻不防文姐兒強硬道:
“說不得那琉璃瓶子就是這個賤婢扔下去要絆倒我的!”
賤婢?!
易敏之“霍”的站了起來。揚手對著文姐兒的臉上就是一巴掌,耳光響亮震懾了文姐兒也讓屋子裡的人傻了眼。桐雪反映快一些,忙拉住了易敏之低喝道:
“你這是做什麼?!”
易敏之瞪著文姐兒冷聲道:
“你說話放乾淨點兒!讓我算計你?你還不夠資格!也不撒泡尿照照。當日弄了春。藥下到我們王爺的飯菜裡面不夠,還舔著臉自己送上門去,我看你是被拒絕以後下不來臺索性今日過來攀誣我來了。你該慶幸我不得王爺青睞,我若是被王爺看上了眼,第一件事便是讓王爺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文姐兒早就被嚇傻了,易敏之的一席話也沒能讓她清醒過來,倒是靜忠王妃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