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乘風終於是睡醒了。
一看天亮的白花花的。
枕邊的秦淮茹早就不見了蹤影。
他睜開眼迷迷糊糊,隱隱約約聽到屋外頭熱鬧喧騰的聲音。
他換了正裝,稍微收拾收拾了自己,才起床。
一出房門,就看到房門邊上穿著紅襖子的秦淮茹蹲著身子貓著腰,在抹粉擦胭脂。
“淮茹,你怎麼蹲這兒化妝呢?”
這件紅襖子,還有胭脂、粉底,都是為了今兒特地上供銷商又買的。
沈乘風主要是為了風頭拉滿。
他自己也重新買了一件加厚的中山裝,和加絨褲子,要不然這天把他冷死在田地裡。
秦淮茹這才笑著站起身,活動了下有些麻木的雙腿:“我這不是怕在房間裡頭,吵到你睡覺嗎,你昨晚太辛苦了,我想讓你多睡一會,你放心,事情都很妥,我爹今天早上天剛亮就被我娘拉起來去闢地了。”
沈乘風一聽,合著就自己一個人睡大覺呢!
“還有,何大清今兒一早帶著幾個師傅過來了,村子裡頭好幾個婦女都幫著處理菜,忙得有條不紊,田地上桌子都擺好了,二十桌!至於碗筷更不用擔心了,來吃飯的村子人都自己帶!”
沈乘風滿意地笑了笑:“看來完全不用我操心啊,我甚至還能再回屋睡一會!”
“那你再去睡一會,等到了鍾我再來叫你。”
“我說笑呢,淮茹,你還當真了哈哈哈。等你收拾好了,咱倆出去得見見親戚還有村裡人,外頭都鬧成一片可不就是等著見咱倆人嘛。”
這話不假,秦家屋外的小院子裡擠滿了人,院前院後都是。
院子前都是嘮嗑著的親朋好友,嗑著瓜子吃著花生米。小孩則是三三兩兩耍在一起,含著糖果收集著糖紙。
院子後,是以何大清為首的後廚團,林林總總差不多十來號人,分工明確,有條不紊。
何大清這個人啊,可以說他自私自利,說他枉為人父,但就廚藝本事這一塊,還真挑不出毛病!
他差不多早上八點不到,就帶著人趕到了村裡,甚至帶了一套鍋具盤纏、煤氣灶,整得有模有樣!
再四個字形容,不留餘力!
沈乘風和秦淮茹收拾好,便從屋裡攜手走了出來。
其實村子裡結婚的習俗還是不少的。
但是這些年全國各地都窮,國家也主張節儉,很多騎馬抬轎的風俗都慢慢摒棄了。
能擺席設宴就已經相當不錯了。
秦陽村的人,顧不得一些有的沒的,能吃上一頓熱乎喜酒,已經很知足了。
沈乘風和秦淮茹跟村子裡的親朋打了個招呼,有幾個秦家的親戚見到這對新人主動往沈乘風手裡塞紅包。
他們都知道這個男人有本事,紅包個頭是不大,留的是一個人情。
沈乘風樂呵地收,反正他也記不得誰是誰......
兩人招呼了一圈,就繞到了後廚。
“喲!何大清,活幹得麻利啊!”沈乘風笑道。
“那不是肯定的嘛,不過你小子確實有點本事,居然能讓老丈人家設宴請客二十座吃席,娶了秦淮茹這樣的姑娘你就偷著樂吧!”
何大清端詳著秦淮茹,對沈乘風那是一個羨慕嫉妒恨。
秦淮茹一聽何大清這麼說,小臉微紅,說道:“何叔,是我該偷著樂,沈乘風才是真的好!”
“嘶!”
何大清眯起眼皺著嘴,直搖頭。
他今早可是親眼看到,老丈人起了個大早去田地上忙活,又是填地又是搬桌子椅子。
而且,何大清還問,這頓席是哪邊請客。
誰知秦父臭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