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盛宣煜點了點頭,心裡對她的分析基本認同,想了想,又說,“但如果我是李璄,我不會親自來。既然連趙祿這樣的舊部都找了,也表示其他舊部早聯絡過了。大可以叫一個跟他差不多年紀的心腹過來應徵,不是照樣可以探知吳王府秘密,還更安全。”
“不會!他一定會親自來!”任倚婕很果斷地搖了搖頭,目光中流露出一種堅定的自信
“為何不會?”
“直覺!”是的,她的直覺一直很準。在21世紀,她所攻克的所有數學難題,都和最初的直覺分不開。而她的父親也曾經跟她說過,遇到任何看起來一時理不清的事情時,就要相信自己最初的直覺。人的直覺往往是探尋真相最直接的東西。
盛宣煜有些不服,還想反駁兩句,這時聽到大門外有人爭吵的聲音。眉微蹙,對著任倚婕說:“我出去看看!”
“我也去!”她衝他一笑,衝在他的前面,搶先跑了出去。
微嘆,盛宣煜無奈地翻了翻白眼,自己真是糊塗,有熱鬧看,這死丫頭怎麼可能會錯過呢。
大門外,兩個守衛還在憤憤不平,其中一個溼漉漉的,好不狼狽。見盛宣煜出來,二人立即拱手行禮,齊聲喊了一聲:“盛大人!”
“何事喧譁?”
“回大人,”那個渾身溼透的守衛說道,“剛才有一刁民想來應徵吳王府看守,屬下見他年逾四十,又有腿疾,行動不便,便好心勸他離去,不料他突然發刁,辱罵屬下,還朝屬下潑了一瓶水。”
“他朝你潑水?這是為何?”盛宣煜奇道。
“屬下也不明白。想來是屬下阻止他入內,他懷恨在心,伺機報復唄。”
“不,他這是警告!”任倚婕突然面色沉重地說,“那人現在哪裡?”
“已經被我們趕走了!”另一個守衛說。
任倚婕急匆匆地跑到街上,左右尋視著,可是街上的行人中沒有一個有可疑。
“那人長什麼樣?”她焦急地繼續問。
“七尺來高,濃眉細眸,著灰色麻衣,也沒什麼特別的。對了,他的腿跛,走起路來一瘸一瘸的。”
這人會是誰呢?任倚婕的心裡犯疑了,難道是自己的直覺錯誤了?李璄他沒有自己親自來,而真的像盛宣煜所分析的,派了其他人來?
盛宣煜望著陷入沉思的她,也不去打攪,而是繼續向那兩個侍衛詢問詳情。原來那名侍衛在阻止那人入內時,刻意譏諷了他的腿,於是那人才發飆,朝他潑水。整件事聽來,似乎只是一件尋常的糾紛,可為什麼這丫頭要說潑水是警告呢?
回到議事廳,任倚婕的神色仍然很沉重,彷彿那人的事絕不是一件偶然事件。於是,他忍不住問:“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為何要說那人的潑水是警告?”
任倚婕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若有所思地朝門外又望了一眼,說:“你覺得那人會是李璄嗎?”
“呵呵!這怎麼可能?”盛宣煜立即否定,說,“你沒聽侍衛說,那人年逾四十,而李璄只是一個十七歲的毛孩子,怎麼可能會是他呢?好吧,就算他是易了容來應徵,可這又是為什麼呢?他的容貌根本無人認得,他這麼做不是多此一舉嗎?而且他易成四十來歲的樣子,也不符合我們招募的要求,他的目的也不會達到啊!”
“這麼說來,是我想錯了!”
“那是當然,不要以為你什麼都是對的!你是個凡人,不是神仙,你也會出錯的。”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機會損她一下,他覺得特別通氣,又說,“比如剛才,你說潑水是警告,可我怎麼看都不覺得水有什麼好威脅的,你是不是故弄玄虛啊!”
若在平時,他這麼損她,她非得豎起渾身的刺,與他打一仗嘴仗不可,可今日她卻失了興致。心底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