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可以一睹飄雪酒肆掌櫃的芳容。”中年男子身旁坐著的年輕小夥,好心告訴她道。
芳容?原來是個女子。
更加有意思了,雖然未曾品到飄雪酒樓的佳餚美饌,但是能夠看到一場刀法比試也是極好的,反正不要錢的熱鬧,看看也無妨。
更何況還有錢賺,黃金一百兩,不是一筆小數目,若是換成糧食,夠釀一年米酒了,夏芊鈺有些動心,看向禹歌笑。
他俊朗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水波不興,眼角稍稍掛著笑意,望向酒樓臨時搭起來的小臺子,根本未和夏芊鈺的眼神對接。
有些掃興,夏芊鈺也不再說話,預備先看看再說,若是特別好得的銀兩便拱他上臺。
又是一陣鑼聲,小鼻子小眼睛的夥計放下手中的銅鑼,“比試的規矩,打擂,由我們掌櫃提出題目,誰的刀工最接近她的題目便算誰勝出,兩個一組,被淘汰的便沒有機會,然後勝出者繼續接受挑戰,直到最後完全勝出,獲得和我們掌櫃的比試的資格,打敗我們掌櫃的,便可以拿走一百兩黃金。”
這話一說完,坐席上人聲鼎沸,大家交頭接耳,過了一會兒不知誰牽頭鼓掌,一時間爆發雷鳴般的掌聲。
“這個酒樓掌櫃,派頭不小,若是納賢,一百金未免太多,若是揚名,也犯不著自己親自動手,若是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倒是好說,若是遇不到,那豈不是掃興。”蓁胥輕輕喝了口茶,如此說道。
此話夏芊鈺非常認同,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是人生非常愉悅的享受,若是掌櫃的是個刀工精湛,技法了得之人,最後勝出的人,只是沒有遇到合適的對手,豈不非常可惜?
不管如何,今日這熱鬧碰上了,那便是緣分,夏芊鈺也學其他人,翹首以待起來。
這個時候,兩個夥計抬上來兩個齊腰的四角小桌,上面案板刀具一應俱全,兩個參加比試的人已經各就各位,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均是摩拳擦掌,只等著掌櫃的報出題目了。
神秘的掌櫃並未出現,只是給了主持比賽的夥計一小張白色的絹帕,夥計開啟看後,對著後廚喊道:“上蘿蔔。”
並對參賽的兩人說道:“掌櫃要你們使出看家本領,以三炷香為限,在這蘿蔔上雕花,而花便是此次的主題,二位請吧!”
說完,旁邊的香爐上便有人插上了一枝香,嫋嫋的白煙緩緩升起。
大家都屏神靜氣,剛剛還人聲鼎沸的酒樓大堂,一時間噤若寒蟬,門口聚集越來越多走過路過被吸引進來看熱鬧的路人,均是指指點點而已,大氣都不敢出。
只見兩人均有點功夫,其中一人用精巧的小刻刀細細雕刻,慢慢成形,似是一朵牡丹花,花瓣惟妙惟肖,層次分明,可是牡丹貴為花王,用白色的水蘿蔔雕刻,少了韻味,有些寡淡。
夏芊鈺輕輕搖了搖頭,再看另一瘦一些的,不知在幹什麼,先是用削皮刀將水蘿蔔削皮打磨成橢圓形,然後再細細的雕刻著,只見手指翻飛,漸漸的卻出現一個人像,再仔細一看,竟是一個觀音。
身子慢慢的也成了形狀,手中的淨瓶也惟妙惟肖,幾刀之後竟然有了慈悲之色。
可是與花無關,之間身旁那人雕刻的一朵白色牡丹花,若是染了色便如同能夠引來蝴蝶一般,而另一個人,卻連題都還未點到。
已經兩柱香的時間過去了,最後的一炷香也燒了一半,夏芊鈺離著瘦的這位參賽者近一些,不禁替他捏了一把汗,緊張地大氣都不敢出。
只見他用刻刀洗洗將觀音的蓮花寶座雕刻了出來,技法準確,被削掉的蘿蔔肉扭成好看的弧度之後,才掉落到案板上。
最後雕刻完畢,一座白玉觀音,便展現在面前。
遠遠觀去,一點都不似一塊水蘿蔔,竟真的有點像是一塊白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