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於房中等待。”後面寫了個龍飛鳳舞的“秦”字。
字寫得不好,只能說還算規矩,一看便不是文人所寫。
陸蕪菱沉吟著,她首先想的是,此事是否有詐,會不會是四皇子有意所為,來試探自己。
轉念一想,便是如此又有何懼,反正落在他手裡了,不過是待宰的羔羊,他大不了立時將她汙了或者殺了,就算不來這碼事,要是逃不出去,遲早也要被他吃幹抹淨。
若是別的勢力陷害,似乎也沒必要提前通知自己。
那就權且當它沒問題。
如果是真的,便要想,自己有什麼可配合的?
還有,如果只救自己一人,周侍衛紫燕他們怎麼辦?
她低聲問:“繁絲,給你的人是誰?可曾說什麼?”
繁絲也把聲音壓得極低,道:“是個尋常的粗使婆子,還低聲問了我一句丫鬟們可是在東後院。我當時有些驚訝,就沒反應過來,有人來,那婆子也便走了。後來我想,確然當初我們是在東邊的哪個地方關著的。”
陸蕪菱沉吟,若是問了丫鬟們關的地方,這是也打算救助丫鬟們了。來者是羅暮雪的手下,斷然沒有不救周侍衛那幾個同僚反要去救丫鬟的道理,所以,自己可以不用擔心周侍衛他們?
但是,故意問繁絲這個也可能是讓自己可以放心跟他們走……
那就有可能有詐……
她一時間琢磨不透,突然覺得如張良那邊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人物,實在是應該名揚千古的,有時候,蛛絲馬跡確實可以讓敏銳的人覺察出隱藏在其後的真相,但有時候,卻真是難以判斷的。
如果自己不是聽繁絲複述,而是自己在場聽到那人的話,能否從語調情緒裡判斷出真假?
但無論如何,總是不會更糟了。
乾脆,可以什麼都不想,只做預防。
陸蕪菱在接下來的第二天,把能帶的東西略微做了整理,她沒有什麼能用作防身的,四皇子給她的釵環都是鈍的,屋子裡連根繩子都找不到,最後,她藏了幾根針,趁夜裡又拔了兩根蠟燭扦子。
她想起話本演義裡張飛類的人物常有的對話:殺一個夠本,多殺一個就是賺了。
不由微微笑了。
她心裡只有積鬱,沒有殺氣,不想殺人,也不需要墊背,但是如有必要,她也將不會手軟。
晚膳過後入夜時候,四皇子又來了,看上去比前幾天更加疲倦一些,但是面上依舊是笑嘻嘻的,進來便把婢女驅出去。
陸蕪菱沒有跟他說話,也不理會他。
他要她抄的佛經,她已經抄好了,放在桌上。
四皇子翻閱著,翻到最後,吁了口氣,輕輕說:“你不問我是替誰抄的?”
陸蕪菱微微側臉看著他,目中沒有悲喜。
四皇子輕輕笑了笑:“替我母妃。”
“我們逼宮失敗逃出來的時候,我母妃逃不出宮來,雖然現在還沒有訊息說她薨了,但是我知道她肯定不在了。”
陸蕪菱心中微微震了下。
“太子和皇后太恨她了,不會容她多活一刻,不告之天下,無非希望還能必要時牽制我……”四皇子說著,走到陸蕪菱身後繡墩上坐下,看著鏡子里正解著釵環的她的面龐,一手伸出來,輕輕撫弄她一縷黑潤的秀髮,漫不經心般說,“你肯定要說,早知道如此,為什麼還要為了大位拼成這樣……其實,從我十歲起,我就知道,有一天父皇不在了,我就必須反,否則,等著我和母妃的,只有一死而已……當然,天下如此誘人,我也不是不想要……”
他輕紅的唇輕輕吻了吻她的髮梢,微笑說,“我的母妃,其實真的是個蠻討人厭的女人,陰私手段層出不窮,我也只是她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