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的女人都很寂寞,你對她們過於體貼,會讓她們誤會的。”她長長鬆了口氣,“我是個醋缸,你要作好準備……可是你真好,這麼守著我,一步都沒有離開。我那時在想,如果你撇下我忙著對付南苑王去了,那我也沒什麼活頭了,死了算完。”
他牽起她的手親吻她的指尖,“報仇都是後話,你要死要活的,我顧不上那些。如果你真死了,我一定叫宇文氏滿門給你殉葬。”
她嗤地一笑,“我是個掛名的小太妃,叫藩王殉葬,下去了也很有面子。”靜靜靠著他,外面樹上的知了鳴得聲嘶力竭。她轉過頭看,午後一絲風也沒有,明明很熱,她額上卻只有薄薄的一層冷汗。還是很虛弱,她閉了閉眼道,“這兩天難為你,去洗個澡換身衣裳吧!”
他窒了下,忙低頭嗅了嗅,“怎麼,有味兒麼?”
督主什麼時候都是香噴噴的,她笑道:“沒有,我是怕你穿著溼衣裳難受。”
他果然扭捏了下,站起來走了兩步又頓住了,覷她臉色問:“要一道去麼?”
音樓突然笑不可遏,連咳嗽帶喘道:“我很想一道去,可是身子骨不爭氣……來日方長的,等我好些了……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怨懟地剜她一眼,把領口的鈕子扣好,整了整曳撒到門上叫人,彤雲和曹春盎很快從耳房裡過來,他只說看顧好娘娘,自己撩袍出去了。
自打音樓撂倒了,彤雲就沒機會近她身,這會兒終於到跟前了,嘴咧得葫蘆瓢似的,撲在她膝頭上哭:“主子,我不好,您給人下藥全怨我。要是我多長個心眼兒,您也不能成這樣!您恨我不恨?您打我吧!我心裡虧得慌,我白長了這麼大的腦袋,裡頭沒長腦漿子。”
音樓給她一通揉/搓長出氣兒,唉唉叫道:“再搖就散架了!說得真嚇人吶,拍碎了才見腦漿子呢!你這是幹嘛,誰怪你了?別往自己個兒身上攬事。”
彤雲哭得兩眼通紅,“我沒伺候好您,肖掌印恨不得活劈了我……怪我睡得死,裡頭鬧這麼大動靜我一點兒沒察覺,還是虧得他發現了,要不您這會兒已經不喘氣了。”她絮絮叨叨認了錯,然後略頓了下,一時沒轉過彎來,脫口道,“不過沒見他從門上進去,怎麼就到了屋裡呢……”
看曹春盎一眼,曹太監清了清嗓子,把臉轉了過去。
這個細節就別追究了吧!音樓笑得很勉強,指指臉盆架子說:“給我打個手巾把子來擦擦臉,小曹公公置辦一下,等廠臣洗完了讓他進些東西吧!”
曹春盎知道他們的關係,再不敢在她跟前拿大了。這是誰?鬧不好就是將來的乾孃!他搓著手說:“老祖宗,您千萬別叫我小曹公公,看把我折得沒了壽元。您隨我乾爹叫我小春子吧!您放心,往後我一定好好孝敬您,就跟孝敬我乾爹一樣一樣的。”他說著嚥了口唾沫,“至於吃食,廚裡燉著呢!先前我乾爹他老人家見您這模樣吃不下,現在您大安了,他胃口也該開了,一會兒等他回來我就讓人給他送過來……”
話音才落,有人站在廊子下叫曹春盎,問督主人在哪兒。音樓聽了是雲尉聲氣兒,便叫千戶進來說話。
雲尉進門作了一揖,笑道:“娘娘鳳體康健了,給您道個喜。頭前兒真嚇著咱們了,那麼兇險的。”
她抿嘴一笑道:“我也沒想到,怎麼突然出這樣的事。所幸命大,且死不了,就是鬧得大家不安生了,怪不好意思的。”朝外看了看又說,“廠臣換衣裳去了,過會子就來的,千戶找他有要事?”
雲尉唔了聲,“這回的亂子叫督主不痛快得很,咱們受命逮宇文家的小崽子,伏了一夜,今早可算得手了。眼下關在刑房裡,是殺是剮,等督主過去料理。”
音樓有些吃驚,“抓了孩子嗎?回頭別鬧大了!”
“鬧不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