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兩個孩子鬧騰,便虛弱的說:“四丫,你帶著小寶出去玩會兒,我有些頭疼。”
小孩子的情緒來的過去的也快,聽說能出去玩兒,小寶立馬來了精神也忘記了剛才還跟四姐鬧彆扭。
辛四丫怕被告狀,於是牽著小寶出門,找同齡人玩兒去了。
簡陋的屋中,又剩下了辛夷一個人。
咕嚕咕嚕,響聲從辛夷腹中傳來,她捂著肚子十分無奈。
她這次生病是因為原主身子骨太差,抵抗力不好拉了幾回肚子,人有點兒脫力。她莫名其妙的佔了這具身體後,病是好了,可肚子餓可沒解決掉。
依著前世對辛家老宅的記憶,辛夷扶著牆,慢慢往灶房走去。
院子裡亂糟糟的,種著兩棵香椿樹還有一棵榆錢樹,樹枝交錯著籠下一片陰涼。
知了拼命的叫著,辛夷扶著門,伸手遮住眼睛,望著久違的太陽。
臨終前,她在床上纏**綿的躺了近半年,幾乎忘記了曬太陽的滋味。
風吹著身上暖暖的,這才是活著的感覺,母雞領著小雞崽咯咯的在院中竄著,空落落的院子裡散佈著雞屎。
亂糟糟髒兮兮,還有一股怪味兒,兩棵樹中間拉著一根麻繩,上面掛的衣服都帶著補丁。
心境不同,同樣的場景帶給辛夷的感受也不一樣。
前世的辛夷,看著破敗的家境,又瞧著年幼懂事的弟弟、嘴饞的妹妹,湧起的是心疼。
在現代時她二十多歲,正是母愛氾濫的時候,很自然就將這兩個孩子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中。
哪怕那時她剛穿越自己還在害怕之中,已經發誓,一定要帶著整個辛家發財致富,脫離這種三餐不繼的生活。
現在麼,看著滿院寒酸,辛夷只有再世為人的慶幸。
她不會過窮日子的,前世她能白手起家嗎,今生也不會太差。至於辛家一家子,如果她們沒有像前生那樣算計她的話,等她置下家業後,可以補償他們一些銀子。
但是他們若是妄想她像前生一樣,把自己辛辛苦苦的開的鋪子全記上辛有財還有幾位兄長的名字,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走到用茅草蓋成的灶間,辛夷開啟鍋蓋,空空如也。灶臺被煙燻得黑漆漆的,最後她才在一個反扣著的瓷碗下面找到一個發黃的窩窩頭。
窩窩頭很糙,吃起了直掛喉嚨,口感特別差。
餓了很久的辛夷強嚥著將窩窩頭吞了下去,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過了十幾年錦衣玉食的日子,讓辛夷再次吃粗糧,簡直是一種煎熬。
吃了窩窩頭之後,辛夷身上稍微有了點兒力氣,她沿著院子走了一圈,鬆鬆筋骨後再次回床上躺了下去。
心裡事兒太多,她身子往床上一歪,昏昏沉沉的就睡了過去。
黃昏了,熱燥了一天的村子終於涼快下來,忙了一天的農人從田間地頭紛紛往家中趕。
“大壯她娘,麥子收完沒呢?”
“還得幾天,花嬸你家割完沒,用不用讓大勇大壯去幫忙?”
“咳,我家就三分地,明兒個就能割完了。你回家吧,我也回去做飯了。”
臨近家門,王氏跟鄰居打完招呼,跟幾個累了一天後蔫搭搭的孩子一起進了門。
上河村多山地,村莊之間需要翻山越嶺,辛家莊正是在兩山夾坳間,大約有近百戶人。百來戶人家中,約莫有一多半都姓辛。
王氏先進灶房,開啟鍋蓋才發現裡面什麼都沒有,一摸灶臺冷冰冰的,連火都沒開。
反扣的碗也被掀開,裡面她留給兩個兒子的窩頭一個都不剩。
王氏氣沖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