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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父子之間
斜陽綠水,庭院深深,風起微瀾。
閣樓之內,兩人劍拔弩張,英國公柳雲逸雙手握拳,跌坐在椅子上朝著長子怒目而視。
他手按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柳元景身穿白色長袍,長髮用玉帶束起,劍眉星目,英姿勃發。
父子倆同樣固執驕傲,對峙起來,寸步不讓。
居於上位多年,柳雲逸早就養出了不怒而威的氣勢,可在長子面前,他還是輕而易舉被撩得心火上升。
柳元景將頭偏過,目光落在牆上的青巖春居圖上,勾勒著冷肅的山石和青蔥樹木。
努力平復好心情後,柳雲逸壓下心中怒氣,試著心平氣和的跟長子講話:“元景,你已經十三歲了,虛歲十四,是個大人了。春宴之上,為何提前離席,為何要讓付大人之女難堪。”
柳元景冷笑一聲,將腰上青陽劍往桌上一拍,眉目輕挑傲然道。
“敢叫英國公失望了,色是刮骨刀,小子消受不起!”
如此張狂輕佻的模樣,氣的柳雲逸身子後仰,雙手緊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愛妻早亡,為了長子操碎了心。留春宴上崇州世家適婚少男少女,全都盛裝出席,各家長輩也都到場。
為的就是給到了年紀的子女,相看一二,以待結成兩姓之好。
誰知他這個忤逆子,在宴會上傲慢無禮,將主動搭訕的貴女氣哭,並且中途離席。
簡直丟盡了英國公府的臉面,堂堂一個世子,淪為了崇州的笑柄。
一想到這裡,柳雲逸就氣的心肝疼,恨不得拿棍子揍這臭小子一頓。
手中空無一物,柳元景抱著雙臂,冷眼旁觀著怒氣沖天的父親,一言不發。
幾經掙扎後,柳雲逸長嘆了口氣,瞬間像老了幾歲,將青陽劍拿起理著劍穗說:“雲景,不要再倔了,你這樣讓你娘如何能放心的下。”
“五月初四。”
柳元景移過視線,望著滿臉頹色的父親,嘴角彎起帶出一抹嘲笑。
“你大概忘記了吧,孃的忌日到了。也對,段錦華肚子裡的孩子,才是你該關心的。”
如遭雷擊的柳雲逸,目光一呆,眼前浮現出亡妻的面容。她還是青絲垂腰眉目溫婉,含笑立在書桌旁,為他研墨的舊時模樣。
一轉眼,這麼多年過去了,五月初四,提及這個日子他的心還是會抽痛。
他該怎麼跟兒子解釋,他從未遺忘過妻子的面容,可他不僅是丈夫不僅是父親,他還是英國公。
正值壯年的英國公,不能沒有妻子,偌大的英國公府需要一個女主人來打理。
柳雲逸手指顫了又顫,目光露出哀憫之色,痛苦說道:“元景,我一刻也沒忘過你的孃親,你不必如此。段氏,到底是你繼母。”
柳元景呵呵一笑,反唇相譏:“英國公大人還是照顧好**,好好迎接幼子吧。”他別過臉,面色冷硬,“五月初四,我要到鳳鳴山祭奠孃親。”
“你——去吧。提前準備好,帶上護衛,注意安全,不要再向上次一樣偷偷摸摸的。”
柳雲逸不再多言,揮了揮手,開啟桌上文書,拿起筆批閱起來。
等門吱呀一聲關上後,他停住了手中動作,文書空白處,寫滿了薛玉娘三個字。
他手持著文書,堂堂鐵血男兒,眼眶不知不覺溼潤,口中喃喃道:“玉娘,你還好麼。”
青陽劍靜靜擱置在桌子上,硃紅色的劍鞘,浮雕著青蝠紋理,精緻如上好的收藏品。
柳雲逸拿起長子一氣之下解下的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