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轉的最慢的人,吭吭哧哧的將大家眼睛都能看到的事兒,說了出來。
作為領頭人,那人眼睛只是眨了下,揮手道:“上。”
簡單一個字,他前後的人,像喝了雞血一樣,一起朝柳元景衝來。
柳元景幾息時間,已經走了七八丈距離。他揚劍而立,竟似要憑一己之力,將眾人攔住。
好在山路狹窄,一群歹人,不將柳元景打倒,也難繞到後面去行兇。
戰鬥一觸即發,長衫男子換了個姿勢,枕著胳膊。他隨手拽了片葉子,在手中把玩,興趣盎然的看著前方對峙的兩撥人。
他目力極好,藉著月色,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長衫男子原本表情無多,在看到柳元景毫不畏懼挺劍而出後,對他投去一抹欣賞的眼神。
幾個人一湧而上,手中大刀朝著柳元景砍來,柳元景面無懼色,用赤陽劍一一擋回。
一路上太過平靜,他早就料到,這段路不會太平,不出所料,對方果然在採香山設伏了。
刀劍碰撞,鏗鏘作響,伴隨著嘶喊聲。
正在打盹兒的青松,一個機靈醒了過來。柳元景不在身邊,他朝聲源處望了一眼,睡意一下子被山風吹走。
也就是一瞬間,青松冷汗淋漓,身子癱軟,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他雖自小流浪,見慣了市井無賴,也不過輪著胳膊赤手空拳,或是拎著木棍混打。
刀光劍影的碰撞,青松還是頭一次見到,三魂六魄快被驚散。
汪清直年紀大了,依舊扯著鼾。
青松擦了擦眼睛,又掐了把大腿,確定不是夢,這才連滾帶爬朝馬車附近跑。
他手搖著汪清直的胳膊,喊著:“師傅,不好了,殺人了!”
三更半夜,刀劍翻飛,青松的腦海裡只有殺人了三個字。汪清直被青松搖醒,目光順著他的手一看,同樣打了個機靈。
馬車裡,辛夷早先被刀劍碰撞聲驚到,只以為在夢中。當青松顫抖的聲音傳入車中時,她才清醒,心中喊到糟糕一時浮出百種猜測來。
辛夷急急掀開車簾,黑燈瞎火中,藉著慘白的月光,她只能看到數條身影糾纏在一起。
柳元景熟悉的身形,在團團包圍中,不停躍動。
在生死邊緣徘徊過幾次後,辛夷縱然牙齒打顫,到底比先前強多了。
她放下車簾,冷靜的下令到:“青松上車,汪爺爺,我們往回走,儘量遠離這裡。祝京一個人還好應付,有我們在只會拖累他。”
雖是這樣說,辛夷仍然止不住擔憂柳元景。
她的心裡極其矛盾,現在離開,似乎太過不近人情,但是留下來只能為柳元景添麻煩。
他正在與人打鬥,辛夷不敢出聲讓他分神。
汪清直驚駭異常,聽了辛夷的吩咐,哆哆嗦嗦的牽著韁繩,就要往來路調頭。
生死關頭,沒有人能夠保持冷靜。
馬兒走了兩步,被絆在了原地,青松訝然叫到:“忘記解開繩結了。”
他跳下車,去解系在臨時馬樁上的繩子。
那邊戰況正酣,柳元景應接不暇,在眾人圍攻下,漸顯吃力。
好幾次,差點被人越過,繞到馬車這邊來。
那幾人收到的命令,是從柳元景身上拿走玉玦和一本古怪的書。他們擔憂這兩樣東西,在其同夥身上。自然不願讓辛夷等人逃開。
為了擾亂柳元景心神,中間還有桀桀地怪笑著:“小白臉兒,你的同伴要丟到你一個人逃命了,你還在這裡為他們拼命麼,哈哈。”
說話的人,本想趁柳元景轉頭的功夫殺過去,沒想到他一聲不吭,手中動作行雲流水般,毫不受影響。
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