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捨得剃掉一臉絡腮鬍了。”
怪不得辛夷總覺得怪怪的,鄭直下巴光滑一片,頭髮利盤起露出一張白淨的臉來,好似換了個人般。
他剃了胡書生氣十足,還有幾分風流倜儻,讓辛夷回憶起兩人在堂前初遇的時光。
面對辛夷肆意的嘲笑,鄭直摸了摸下巴,哼哼了兩聲說:“本少爺原來怕自己英俊,引來美女多情相牽。我可是有夫人的男,怎可讓美人碎了心腸,不過後來我發現。本少爺的英俊瀟灑,哪怕是透過重重鬍鬚,也是遮擋不住的。”
他說話時下意識摸向下巴,顯然還保留著從前捋胡的習慣,看來他的胡茬剃得不久。
辛夷撇嘴一笑:“稀奇果真稀奇,我到京城一趟自認見多了奇人異士,還想回來和你們吹噓一番。哪知今日見了鄭直兄——”
她故意賣了個關係,停住不說。
鄭直本來就藏不住話,急忙追問:“怎知什麼,京城的確繁華,你見到了什麼新鮮事。”
辛夷撲哧一笑,促狹的說:“怎知我到京城見了那麼多人,竟無一人臉皮厚能超過鄭直兄你。”
她話音剛落地,鄭直臉色一黑,翻了兩個大白眼。
辛夷捂著肚哈哈大笑,一點兒面也沒給她留。鄭直不甘示弱,將辛夷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後說:“早聽聞京城貴胄雲集,鄉下人到進城走一趟回來比小姐還要氣派。我起初還不信,見了你,倒覺得……”
鄭直也辛夷賣關,他單等著辛夷發問,結果她抿口不言目中含笑,沒有半分疑惑。
“哎,你為何不問我覺得什麼?”
辛夷搖搖頭,故意一本正經的說:“鄭直兄願意則講,小妹不願強人所難。”
“不玩兒了,你這丫頭可真是吃不了半點兒虧。你嫂還惦記著你上門陪她聊天呢,到時候你可別這麼促狹,我娘可沒你這麼皮實。”
提起自家娘,鄭直神情盪漾,不由自主露出甜蜜神情。
他的絡腮鬍也是因為夫人剃掉的,鄭直本覺得留一臉大胡顯得他有男氣概,而且特別。
但是不久前,他的胡扎破了妻柔嫩的臉蛋兒,這讓他心疼壞了。
連爹孃勸都不願意剃鬍的鄭直,二話不說,將滿臉絡腮鬍盡數剃完。這麼兒女情長的事,鄭直才不願和辛夷說,免得又遭她恥笑妻奴。
“好久沒見嫂,過兩日我就登門拜訪。嘻嘻,這次我可從京城帶了許多好東西回來,你待會兒帶給嫂一些。”
回來前,辛夷為關係親近的人備好了禮物,擱在馬車後面的行李箱中。
如今到了家休整完畢,她也該將禮物逐一送出了。
鄭直沒有推辭,爽快應下。他的妻溫柔嫻靜,明明對外面的世界很好奇,礙於從四德總不敢出去,所以十分歡喜辛夷。
要是知道辛夷特地為她從京城帶來了禮物,妻一定會很高興。
說了這麼多廢話後,兩人之間已經完全沒有疏離感。鄭直態陡然變得正經,再不復之前嘻嘻哈哈的態,嚴肅問到:“究竟是何人劫持你,你又為什麼會停在京城,為什麼待這麼久。”
許多事,書信上說不清楚,也不能在信上說明。
在被柳元景救下後,辛夷的書信一直含糊其辭,只說讓眾人不必再尋找她,也不必擔憂,她和英國公世在一起。
鄭直心中疑惑已經埋了很久,他實在不知道,會有什麼人屢次番的對付一個小小的店鋪老闆。
他比誰都清楚,辛夷不過是清流鎮上河村,一家農戶的女兒。唯一值得旁人覬覦的,只有她手中那些奇妙的調香方。
然而這些方,還構不成讓人打劫她,並且將她帶入京城的地步。
作為朋友,鄭直想打探究竟,試圖找出根由後,為辛夷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