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唯有嘆息。
早在數日前,顧蘭苼就知林然要參加父親的壽宴,她到底新衣早已做好,放在箱底。
直到今日晨起,顧蘭苼才換上新衣,在丫鬟的服侍下細心打扮。
出閨房前,顧蘭苼攬鏡自照顧影自憐,確保自己沒有不妥之處後,這才走了出來。
“都坐下吧,夫人,你也坐。”
顧齊雍貼心的拉開椅子,讓妻子坐在自己旁邊。他並非迂腐文人,否則也不會在婚嫁一事上徵求女兒意見,更不會讓她與外男同席。
俗話說少年夫妻老來伴,顧齊雍和髮妻白頭偕老,不曾納妾,自然希望女兒也能遇到可心的良人。
朱文和林然挨著山長坐下,與顧蘭苼面對面。
雖說自從知曉顧蘭苼對自己有意之後,林然已經極力避免與其相見。但如今日這種情況,避無可避,他又不好在師尊表現出異樣來,只能坦然坐著。
飯菜很快端了上來,山長和師母,對待林然赫爾朱文如同自家子侄,言語上十分關心。
有心上人在場,顧蘭苼妙語連珠愈發顯得精靈古怪。每當惹得父母親開懷時,她總要拿眼瞧林然一眼。
溫馨的家宴,碰上美人頻送秋波,林然食不下咽如坐針氈,目光刻意放空,不敢和顧蘭苼對視。
他對顧蘭苼從來都沒有什麼心思,如果做出不恰當回應,讓她誤會了自己,對兩個人都是不負責任的行為。
心情最複雜的當屬朱文,他一面不受控制的被顧蘭苼吸引著,另一方面又因為她對林然的特殊傷神。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向來灑脫的朱文,終於體會到兒女情長的苦楚。(未完待續)
第三一七章 卿心可憐
愁緒湧上心頭,朱文不由多喝了兩杯。
朱文原本酒量極好,也不知是酒入愁腸愁更愁,還是陳釀醉人。十幾杯酒下肚,他面上浮出紅暈。
“文秀,少喝點兒酒,多吃菜。”顧齊雍瞧見朱文頻頻舉杯,笑著勸到,熟稔的叫著他的字。文秀二字,還是顧齊雍為朱文起的。
他年輕時也曾貪杯,不過人到中年之後,對於杯中物反而不再那麼貪戀。顧齊雍過了不惑之年後,再看正當年的後生,時常會想起從前。
顧蘭苼喝了兩杯果酒,兩腮通紅,聽了父親的話咯咯笑著,明豔動人如春睡海棠:“朱大哥喝醉了,你的酒力太差了。”
她人已微醺,晶亮的眸子專注的注視著朱文,樂不可支的模樣嬌俏可人。
林然本就不勝酒力,涼風吹著,只飲了數杯茶消食,目光轉向朱文後啞然失笑。
一向沉熟穩重的朱大哥,也會有這樣孩子氣的時候,著實讓人驚訝。良辰美景,北風沉醉,沒有管絃嘔啞,知己在側,良師為伴,實為難得幸事。
這種時候,若是辛夷也在,再好不過。林然神思飄忽,空杯握在手中,忘了斟滿。
顧蘭苼色若胭脂,拎起酒壺,為父親倒了一杯,笑嘻嘻的賀到:“願父親身體康健,萬事如易。”
顧齊雍接過酒杯,一抿而盡,顧夫人在一旁為他夾菜。場面好不和樂。
酒酣耳熱後,熱氣衝上臉,顧齊雍興致高昂。言語上也不像平日裡那麼拘束。他左邊是賢良溫婉的夫人和精靈古怪的女兒,右邊是滿腹文華的得意門生。
人生快事,莫過於此,攜妻兒好友,在良辰佳節之時小酌偶聚。
趁著酒意,顧齊雍試探性的問:“轉眼兩年過去了,文秀和靜齋也長成大人了。讀書寒苦寂寞。你們可曾思戀家鄉。”
提到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