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將這個家給撐起來。置辦份家業。也能為雙親留下香火,略進孝道。”
辛夷不知林然早就對其中曲折瞭若指掌,這也怪她太相信他的人品,沒想過林然會看她寫的書信。
眼看到了這種地步。辛夷還不說實話,林然一時腦熱說道:“這明明只是你自己安排的一場戲,我想知道,你費盡周折自立女戶的理由。”
“啊。”
辛夷輕呼一聲後,沉默了,過了一會兒她才問:“你看那封信了。”
“對不起。”
三個字,說明了一切,辛夷苦笑:“多謝你現在才拆穿我,沒有阻止我荒唐的計劃。”
既然一切挑明瞭,林然索性實話實說:“我想過拒絕你的。沒能做到,畢竟答應了你。”
她能把關係到身家的大事兒放到他手裡,他不願意背叛她的信任。
知了拼命的叫著,葉子曬得發乾,炙熱的太陽似乎把水汽蒸騰殆盡。
一年真的過去了。腳下的土地,不再是上河村。她的身邊也沒了那群,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家人,一切都變了模樣。
林然,大概也是變數中的變數。
他的臉籠罩在午後白炙的光線中,閃閃發亮,洋溢著年輕的氣息。身上的書卷氣,較之去年更加濃郁。
辛夷忽然慚愧起來,她理所當然的,自私的依靠著林然,心裡依仗的只是那段飄渺的救命之恩。
但是,未來的天之驕子林然。並不知道,他將來會因失足落水英年早逝。
他到底又是為什麼,願意這樣無條件的幫助她,信賴她。
辛夷不願意深想下去,這個世界上欠什麼都能還。唯獨有一樣。一旦欠了就永遠虧欠了。
天實在太熱,辛夷抬起袖子拭去額上的汗珠,仰著頭定定的望著林然,莞爾一笑。
“賢才啊,我知道你心裡一定有很多事想知道。但是,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必須清楚的事兒。”
辛夷故作老成的樣子,讓林然哭笑不得,他想反駁,卻發現她小臉上擺出的神情透露著前所未有的認真。
“噓。”辛夷豎起食指,阻止了林然未出口的話,揹著手踱著步,慢條斯理的繼續說著:“有的人天生要光芒萬丈,比如你。有的人註定要狗苟蠅營,比如我。至於,執意要和養父母脫離關係這個問題。”
說到這裡,辛夷頓住了,一看她終於談到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林然追問道:“如何?”
“螟蛉有子,蜾蠃負之。”
“這不是一句講義子義女的詩麼,和你與辛家脫離關係有什麼聯絡?”
“原來還沒出現。”辛夷喃喃自語,看來這個時空,還沒人研究出來螟蛉和蜾蠃的真正關係。
辛夷的話,林然是愈發聽不懂了,他重複到:“什麼還沒出現?”
她原本想讓林然自己領悟,這樣來看,似乎比較難了,辛夷故作無奈的說:“沒辦法,我說過了,要是你真的好奇的話。就記住這句話,興許哪一天會懂也不一定呢。”
“你這丫頭,是求人幫忙的態度麼?”
“你答應我了?謝謝林然夫子,學生這裡給您鞠躬了。”
辛夷說著,還真行了個九十度大禮。
她突如其來的客氣,嚇了林然一跳,慌忙避開她的大禮,無語到:“你這是念的哪門子經,當初要教你識字不學,如今來埋汰我。”
“哎呀呀。”辛夷難得撒嬌,雙手合實,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你就幫我辦個女戶嘛,您的大恩大德,小的沒齒難忘。”
“拿你沒轍了,以後不許後悔。也,不許再像這樣任性。”
林然尾句說完之後,兩人都是一愣,他關心的似乎多了點兒。
第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