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遭了無妄之災。
辛家的地,在河邊窪地裡,離莊子約有十里地。
鄉間路上都是石子,草鞋穿起來分外硌腳,走到地頭時她的腳丫已經磨出了兩個泡。
這還多虧了原主也是鄉間跑大的孩子,腳上本來就有繭子,要是擱到辛夷自己身上,估計早就磨得走不動路了。
一到地裡,王氏和大勇大壯三人,一人手裡一把鐮刀,順著地畦隔了起來。
大丫二丫則在後面跟著,負責將割好的麥子整好,往地頭抱。
揣著籃子的辛夷就在以割好的地裡,撿被漏下的麥穗,麥稈兒戳著腳底板癢嗖嗖的。
偶爾被麥芒扎到,那感覺才是癢疼難耐。
好久沒有幹過農活,不一會兒,辛夷的腦門兒上就沁出汗來。
第六章 一個麥穗引發的戰爭
日頭越升越高,六月的陽光,毒辣的讓人抬不起頭。
刺騰騰的麥芒,將辛夷裸露在外的肌膚,劃出一道道淺淺的血痕。
腳趾縫裡擠得都是泥土,辛夷站起後一陣暈眩,勉強晃了下穩住身子。她伸出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黃瘦的小臉曬得黑紅。
抱著麥子的二丫見到四妹如此情形,關心的問;“三妹,你要是受不住,先坐到地邊歇歇,竹籃裡放了水你喝點兒潤潤喉嚨。”
辛夷本想逞強,只是身子實在受不住,這才點點頭踉蹌著往田埂邊走。
王氏正忙著割麥,也沒空搭理她。
擰開木筒,喝著溫熱的水,辛夷乾的快要冒火的嗓子終於好了點兒。怕被王氏罵,她喝了兩小口,就又放回了籃子裡。
大丫和二丫還在辛苦的搬著麥子,她們今年一個十一歲一個十歲,擱在現代剛上初中。對這兩個姐姐,辛夷心情很複雜,在她臥病在床時,兩個人並沒有出現過。
原本辛大丫是說了婆家的,只是她的未婚夫太混賬,辛夷從中周旋,設法將她的親事給退了。
後來辛家光景一年好過一年,大丫二丫也都嫁了兩戶殷實人家,日子過的也算和美。
在辛家小有餘錢後,在辛夷的建議下,辛有財請了村裡的秀才重新為幾個孩子起了名。
大丫和二丫,一個叫小憐一個叫玉荷,念著就有股大家閨秀的味兒。
如果說臨死前辛夷才知道,她只是辛家的一個養女,孃親憎惡爹爹冷落,兄長不喜小妹嫉妒的話。那麼,整個辛家,最早讓辛夷寒心的偏偏就是這兩個曾經給過她溫暖的姐姐。
辛小憐和辛玉荷出嫁時,辛夷大方的拿出了銀子,為兩個人置辦了不少的嫁妝。
兩人也因此在夫家挺直了腰板,可千不該萬不該,她們兩個自嫁人之後,就一心為夫家著想。三番五次的回孃親打秋風,辛夷銀子賺的多,其實也不介意這點兒銀子。
讓她難受的是,當辛家的生意和辛玉荷夫家出現衝突時,她竟回孃家想方設法的將辛家秘製香料的方子給偷了回去。
也就是那次,使得辛夷對二姐完全灰了心,她沒想到,一個人出嫁之後竟然會變化這麼大。
辛玉荷的背叛,對辛夷來說無疑是背後一刀,可辛小憐帶給她的傷害,哪怕再重生一次後都忘不掉。
辛玉荷嫁的人家與辛家沒有生意上的衝突,兩家結成親家之後來往也算頻繁。辛夷萬萬沒想到,她那個一向斯文的姐夫,竟是對她存了那樣的醃?心思。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她的大姐在明知自己夫君心懷鬼胎時,不僅不提醒辛夷,還出面將她騙到家裡。
那一次的驚心動魄,讓辛夷徹底與大姐和姐夫決裂,並且連續做了許多夜的噩夢。
這是在思想極其封建的古代,要是萬一被大姐夫得手的話,辛夷將會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