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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鳴著,彷彿在安慰自己的主人。

它跑了這麼長距離,氣息依舊平穩,不愧為千里良駒。

馬兒的叫聲,讓陷入沉思的柳元景回了神。

他伸出手,摟住馬兒的脖子,親暱的將臉湊過去,難得孩子氣的說:“銀雪,你也想去參軍麼。”

柔軟的馬鬃貼在臉上,癢癢的,柳元景阿嚏了一聲,伸手拍了下銀雪脖子。

興許是感受到了柳元景的情緒,銀雪長鳴一聲後,跳起空踢,表達自己的興奮。

柳元景後退一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含笑意。

“銀雪,你在說,你也想參軍麼。可是,爹爹不準啊。”

他話語中帶著落寞,惆悵的站起身子,與銀雪並肩。

一人一馬,皆是純白無暇,在天地間,彷彿落雪一般。

茫茫荒野,無人相知,幾多落寞。

白衣勝雪,英姿勃發,柳元景牽著銀雪。在荒野之上漫步。

他喜歡這樣的感覺,無人打擾,一切冗雜全被拋在腦後。

可以什麼也不去想,也可以什麼都想。

貴族禮儀。宅門爭鬥,全都扔到一邊去。

生在國公府,自幼來往皆是鐘鳴鼎食之家,柳元景卻從未對這種生活有過眷戀。

也許孃親還在世時,他對這種生活不算排斥。

當孃親病逝之後,他對國公府的勾心鬥角,再無留念。

情非得已,好一個情非得已,他的爹爹是英國公,面對最愛的女人只能一句情非得已。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他的孃親,所求所要,最尋常不過。

但在國公府中,卻成了奢望,作為國公爺。他的爹爹並非貪圖美色之人。

然而作為國公,出於應酬身邊難免會有姬妾,讓他的孃親受盡煎熬。

薛玉娘出身侯府,所見不外乎也是三妻四妾,但是女人在愛情裡,都是盲目的。

即使明知三從四德里,需要不妒不忌。主動為夫君開枝散葉。

她的心依然是痛的,即使夫君鮮少踏足她人房舍,她仍舊會在那少之又少的時刻中,黯然神傷。

薛玉娘覺得自己很可怕,多少女子所求不過夫君憐愛,她得到了卻不知饜足。

在旁人看來。她一定是幸福的,夫君盛寵,長子聰慧。

可是她不快樂,每當夜深人靜之時,嫉妒就像蟲子一樣啃噬著她的心。

這一切。柳雲逸始終不知道,他未曾瞭解知書達理的妻子心裡,埋藏著多少痛苦。

薛玉娘一直將這些不為人知的苦楚埋在心底,若非柳元景早慧,他也無法看出孃的心到底有多苦。

然而,爹沒錯,娘也沒錯,他不知該怪誰。

“銀雪,等我將來娶妻時,只娶一個就好了。免得她傷心難過,大丈夫志在四方,何須兒女情長。”

銀雪似是聽懂了他的話,打了個長長的響鼻。

柳元景臉上再次露出,陽光般和煦的笑容。

他這副模樣,若是讓崇州城內少女見了不知該有多瘋狂。

平日不苟言笑的英國公世子,對待女子如同冰雪的柳家公子,也會露出這樣迷人的笑靨。

男色傾城,亦是撩人。

一個平時氣質冷冽的男子,私下時,像孩童一樣和馬兒講話。

這一幕,對於熟悉柳元景的所有人來說,都是天方夜譚。

要是辛夷在此地,她一定能找到一個精準的形容詞:悶騷。

表面冷若冰霜,其實內心世界豐富多彩,情緒細膩敏感。

歇息過後,柳元景翻身上馬,一路疾馳踏上回城路。

一人一馬,再次引起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