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下工地。接著說:“恭喜啊,幾日不見,發了大財房子都快立起來了。”
長平撓撓頭,不太好意思的說:“也沒發財,不過連年攢的銀子。這裡灰大,不能請你喝口茶了。”
小夥計可不是來這喝茶的,他笑著問到:“不知貴宅遷居何處,在下此番前來,倒是帶了掌櫃的吩咐來的。”
“這個啊。”長平不疑有它,放下手頭活計洗了手,“村裡路不好指,我帶你去吧。”
“好,麻煩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小夥計心中歉疚,一想到掌櫃大發雷霆的模樣,只能昧著良心,哄這小子一遭。
經過村頭時,長平見了那幾個陌生漢子,不由斂了聲。
過去後,才心有餘悸的跟小夥計講:“也不知哪兒來的生人,看面相如此駭人。”
小夥計乾笑一聲,當然沒敢講出,這人就是他帶來的。
趁著長平不注意,他跟領頭的人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跟上。
那幾人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在後面遠遠跟著。辛長平完全沒意識到,他自個兒把禍患領回了家。
等到新家近在眼前時,長平樂顛顛兒的指給了小夥計。
“喏,這就是我們新搬的宅子,別的還好就是院子太小了,”
“挺不錯的。”
小夥計客套的說著,趁長平不注意回頭看了一眼,請來的打手就在不遠處站著,他做了個動手的手勢。
進了門,一見是財主來了,辛有財夫妻熱情的迎了上來。幾個女兒驟然見到外男,紛紛避進屋中。
客套話還沒說兩句,只聽哐當兩聲,辛家大門被人一腳踹倒。
辛有財和王氏驚得目瞪口呆,伸手指著來人問;“你們是誰,來我家幹嘛。”
那領頭的人流裡流氣,聞言,痞笑著說:“你們兩頭收錢,打的好算盤,咱今兒個是來教教你們錢可不是那麼好賺的。手一伸,就要錢,把咱大爺當傻瓜不是。”
一聽兩頭收錢,辛有財愣了,結巴問到:“什麼兩頭收錢,我們怎麼不知道。”
小夥計終於吭了聲,說了句:“對不住了,咱也是聽掌櫃的吩咐,有財叔,您這事兒辦的太不地道了。明明跟咱李家定好了,卻又往王家送貨,送的還是上品,這不是打臉子麼。”
話說到這兒,王氏和辛有財才聽明白,他們急惶惶的解釋:“小哥兒,不是這樣的,我們怎麼會幹這事兒。”
砰,那邊開始砸起了院中各種傢什,籮筐被人踩爛,雞飛狗跳亂成一團。
滿地滾著晾曬的東西,地上的糧食也被踢得亂七八糟。
劉能的意思是,嚇唬他們一遭,不必真的傷人,畢竟他們還有用。
這些打手往日在街上浪蕩,最擅長的就是欺男霸女的勾搭。讓他們砸個東西,還真是大材小用。
眼看著家裡東西全成了一團亂麻,辛苦攢下的家財,頃刻成了稀巴爛。
王氏又哭又鬧,卻驚懼著不敢上前。
小憐、雨荷、還有桂香,一看家裡來了這麼多不速之客,縮在屋裡,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生怕入了強人的眼,再折辱她們。
女孩子,哪怕被陌生男子看一眼,都是要羞壞的。
長平和長安心中憤慨,想上前與他們爭鬥,不料被辛有財拉住。
硬碰硬,他們一家子顯然要吃虧,辛有財只能按捺住心疼之情,哀哀求道:“各位好漢,莫要再砸了,都是誤會,都是誤會。我家三丫頭一月前到了鎮上,興許她不知情,這才往王家送貨了。”
他如此一說,小夥計倒聽進去了一耳朵,讓來人暫時收了手。
但他豈會輕易相信辛有財的一面之辭,盤問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