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自己保持心平氣和,跟辛有財解釋到:“你們也能看出來,李家胭脂鋪的掌櫃,不是個好相與的。手下一個掌櫃如此,李家家主就更棘手了。你們若是執意要與對方有生意往來,也莫牽扯我在內。”
“三丫頭,你怎麼能不管爹孃死活呢。這李家先前掏錢多,人也爽快。如今說來,也有我們不對在先。若是你沒朝王家送胭脂,興許掌櫃的一直和氣呢。”
王氏急眼子了,搶著說。
辛夷真的很想把他們腦袋撬開,瞧瞧裡面裝的都是什麼,難不成都是漿糊?
她做胭脂的方法獨特,所以尚且有利用價值。李家多花銀錢,為的不過是長久圖謀,將她的法子騙到手裡。
辛夷就不相信了,以李家師傅的手藝,長久鑽研下去,還能摸不清她的路數。
到時呢,不過又要上演過河拆橋的戲碼。
辛有財的觀點和妻子一樣,他苦巴巴的勸著:“三丫頭,爹知道你心善,主意正,輕易不願跟王家毀約。可你也看著,若是跟李家繼續做生意,錢賺的多。萬一惹惱了李家,爹孃恐怕家無寧日啊。”
面對惡勢力時,只知道妥協。連一點兒抗爭的心思都沒有。
辛夷沉默下來,望著面前疾言厲色的辛有財夫妻。
她突然想到,前世在自己撒手人寰之後,那些送給辛有財夫妻。以及兄弟姐妹的產業能保留多少。
在她臥病在床前,依稀記得,大姐二姐的陪嫁鋪子,已經被婆婆把持住了。
辛桂香又是一個蠢的,只能見到喬正臣的濃情蜜意,又怎麼會在意他的兩面三刀,為夫不仁。
恐怕不用他三言兩語,體己錢都會雙手奉上。
大兄和二兄,一個吊兒郎當成日留戀脂粉堆,一個義氣重。混的一群狐朋狗友。
離了她,這一家子真能如想象中一般,過上好日子麼。
唯有幼弟成才些,然而他年幼,又如何抵得住一家子的慫恿。
這樣想來。她再看著辛有財夫妻滿是焦灼的神色,忽然輕笑出來。
也好,縱然是看不到,這惡人蠢起來,自有天收。
“叔嬸,你們也不用再勸我了。這事兒我自有計較,李家家大業大。但這大華國也是有王法的地方。清流鎮,再怎麼著,也輪不到他們出來一手遮天。”
辛夷的話,並不能讓夫妻倆安心,辛有財嘆氣,彷彿辛夷做了多幼稚的事兒一樣勸道:“傻丫頭啊。你這是不知道,官字兩張口,說話有兩手。到時誰對誰錯,不還是銀子說的算。咱們小門小戶的,怎麼能跟人家比。”
他說完。王氏又要開口。
實在消不住兩人的車輪戰,辛夷深呼一口氣,最後一次保證:“李家的事兒,你們暫且不用擔心。爺爺在鎮上還有幾個能上得了檯面的朋友,我們會處理好的。”
桂香靈光一閃,問到:“爹孃,小林哥哥的姑母,嫁的就是鎮上最有錢的黃家。既然姐姐不願意幫我們,咱們就去求小林哥哥幫忙。”
她這樣給辛夷扣上了不願幫忙的帽子,完全無視她的各種承諾。
辛夷也懶得再說了,冷眼望了三人一眼,直接說:“你們要是有辦法,儘快去使,總之讓我退步是不可能的。天不早了,我得回去吃飯了。”
說完後,辛夷加快步伐朝家門口走去,在辛有財夫妻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時,關上了門。
砰的一聲後,獨留下神情複雜的辛有財夫妻。
繼續談下去,顯然沒有進展,何況三丫頭根本不願跟他們談。
四人只得拎了點心,踏上了回家的路。
沒辦成事兒,好歹也沒損失點心,辛有財心裡稍微平衡了。
唯獨劉掌櫃的要求沒能辦到,他心裡一直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