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
在辛夷看來,一個心思醜惡的人,應該長的青面獠牙外加腿粗脖子短,最好像武大郎一樣才好。
不遠處一群身著宮裝的女子,或站或坐,手中拿著各種樂器。化著精美的妝容。顧盼生姿引人注目。
還有幾位鵝黃色大袖衫高髻女子,簇擁著一位紅衣女郎,廣袖飄飄。手中拿著羽扇。
一眼望去,環肥燕瘦各有千秋。
這些女子皆形容規矩,乍見了生人進來,也沒露出好奇神色。
“幸會。久聞世子之名,今日得見果真名不虛傳。想必這位就是辛夷姑娘。果然聰明靈秀,惹人憐愛。”
安敏之繞過長案,來到柳元景和辛夷面前,主動搭話。他彬彬有禮。舉止上讓人挑不出任何刺來,沒有因為辛夷身份卑微露出輕慢之色來。
面對如此虛偽之人,辛夷實在不願多講一句話。乾脆抿唇,將視線移到了遠處歌舞伎還有樂匠身上。
柳元景面色如常。將佑王不留痕跡的打量一番後,暗道棘手。
先前不曾謀面時,柳元景曾預想過安敏之的性格與為人。他本以為其會是性格陰鶩難相處的人,只是見面後,他才發現,原來安敏之要比想象中更難對付。
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安敏之面上越是平易近人,更讓人生出提防的心思來。
“佑王亦是,久聞大名。”
敷衍這種事兒,柳元景比安敏之做的更地道。只是今日已經是第三天,他擔憂的瞧著身邊的辛夷,生怕她發作。
“兩位請坐。”
佑王將二人引到几案前,讓柳元景和辛夷落座後,自己也跟著坐下。
接下來,他合掌一拍,待在遠處的歌舞伎開始魚貫成列,朝長案前空地走來。
領頭女子越走越近,一張芙蓉面,豔色畢露。
佑王用餘光觀察著柳元景反應,見他沒露出欣賞的神情,於是說到:“家中舞姬粗鄙,但請兩位莫嫌汙了眼睛。”
柳元景今日帶著辛夷來佑王府,不是為了欣賞歌舞,看他虛以委蛇。見佑王避重就輕,將話題引到了歌舞上,他心底怒氣忍不住上泛。
他從崇州八百里加急朝著京城趕,好不容易救下了辛夷,卻因她身體緣故,只能來到平京城中,甚至受制於人。
佑王擺出風輕雲淡的模樣,隻字不提給辛夷解藥,分明是在柳元景主動提出。
“柳某見識淺陋,欣賞不了歌舞。明人不說暗話,王爺打算怎樣才將解藥交出。”
柳元景直白的將此行目的提出,安敏之呵呵一聲,朝身邊人吩咐:“去將本王的禮物呈上來。”
在安敏之的吩咐下,片刻後,紫衣侍女端著一個覆蓋著紅布的托盤,屈身蹲在柳元景身前。
“區區禮物不成敬意,還請郎君笑納。“
安敏之手指著托盤,眉眼帶笑,好似真的在送禮一般。他好整以暇的模樣,落在辛夷眼中,讓她好想拿起盤中水果,將那令人討厭的笑臉砸掉。
柳元景掀開了紅布,盤上擺著一枚玉玦,還有一個瓷瓶。
玉玦正是上次柳元景仿製出來,交換辛夷用的那枚,他直接伸手將瓷瓶拿過,並未理會玉玦。
安敏之見狀,意有所指的說:“小王沒看錯,世子果然是性情中人。本王早就想與世子交個朋友,只恨屬下辦事不利,產生了重重誤會。“
柳元景開啟瓷瓶,瞧著裡面一粒粒藥丸,面色裡面暗了下來。
他陰沉沉的望向安敏之,冷冷的問:“王爺這是何意?“
辛夷毒發的痛苦,柳元景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