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了兩間房,儼然就成了一間造酒的小作坊。
這三年過去,小作坊越做越大,吳金玉在鄉下買了地,買了房,在城裡開了自己賣酒的酒鋪,又張羅著要開飯館,這一下那莊稼漢也闊了起來,成了一方的財主員外爺。
第一百四十三節 枕膏粱又生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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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金玉成了員外爺,過了兩年的好日子,自己兒子也上了學唸了書,考了個秀才的功名,也算是給他吳家改換了門庭。自從有了些家業,吳金玉也就不再忙著給別人釀酒了,他的作坊裡有不少活計,打的還是他吳金玉釀酒的招牌,如今人人都認這個招牌,總覺得別人家的酒就是沒有他家的好喝。
只是這陡然而富實在是太過順遂,聖人言,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便有人眼紅他的錢財,到老爺那裡告了他一個私通匪人的罪名。這吳金玉雖然成了富家翁,卻還是莊稼漢的腦筋,本著官司是非多的原則,從來不和當地的父母打交道。那時候,一任的父母官都指著一地的鄉紳富戶吃喝,早就知道此地有一個吳金玉,家中有些產業,卻從來不孝敬,一直想要捉他一個過錯,好好敲打敲打他,卻不想這個吳金玉做人謹慎家教森嚴,便是家中的下人,都是規規矩矩做人的,從來沒有出過什麼差錯,這當縣的父母官也就沒有這個機會。
這一次有人將吳金玉出首,當官的一看就知道是有小人陷害——他一個賣酒的出身,到哪裡能夠結交匪類?只是他早有心要整一整這個吳金玉,便發了籤票,叫三班衙役將他拘來。吳金玉到了堂上,磕頭叫老父母在上,小民不知道犯了哪一條今天被老父母喚到堂上,小人一向遵紀守法,從來不做那歹事,還請老父母明察秋毫。
吳金玉畢竟做了幾年的財主,這說話也就沒了那莊稼漢的泥土氣,縣官看吳金玉到了堂上也不怯官,便想要給他來個下馬威,一拍驚堂木,眼眉一挑厲聲喝道:“督!下面跪的可是吳金玉!今日有人訟你結交匪類,家中錢財聚是那匪人所贈!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好說!”吳金玉一聽這話嚇了一跳,那個年頭,這結交匪類的罪過可是不小,就似那水滸中的宋江,便是因晁蓋一封書信可斷他一個結交樑上賊寇的罪名,才怒殺的閻婆惜。
吳金玉哪裡擔得下這樣的罪名,高聲呼道:“小人一向奉公守法,不過是個開酒館飯店的買賣人,哪裡來的匪人?老大人不要聽信那小人的胡言亂語,錯冤枉了好人哪!”一邊磕頭如同雞吃米。
那縣官冷笑一聲:“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招來,你看看我這堂上諸般的刑罰,你若不肯說實話,我便叫你一一試過來,不怕你是不招!快說,何年何日,結交的哪裡的匪人,得了他什麼樣的好處,與他一起做過什麼勾當,殺過幾個人,搶過幾間鋪子,如今罪魁在哪裡?”這話說得惡狠狠,吳金玉聽了心中是冰冰涼,到這時候他也是知道這次必定是縣官設下的圈套,就是要自己往裡面鑽,那縣官說這個話,便也是提醒吳金玉,若有什麼好處,快快的送來,還能保你不受苦楚,可吳金玉是個心腸剛硬耿直的人,心說哪裡來的匪人,你這坐在堂上的衣冠禽獸便是大大的匪人。於是牙一咬心一橫,暗念道吳金玉啊吳金玉,今天就是今天了,咱到頭不過是田裡的莊稼漢,享了這些年的福,足足的夠本了,便下決心,今日就是死在堂上也不能鬆口,若是鬆口便給這狗贓官落了口實,到時候連累一家老小——也絕不能給這狗贓官半點的好處,此樣的贓官你給他嚐到一點點甜頭,他便貪得無厭,這一次或能放過自己,那下一次還不一定想什麼樣的法子,不把自己弄得傾家蕩產,想來他也不會善罷甘休。
看堂上老爺這樣的說話,吳金玉也就沒了那卑躬屈膝的嘴臉,只冷笑一聲說道:“大老爺明鑑,小人我的確是什麼歹事也沒有做過,大老爺說有人出首我,不如將出首我之人叫出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