猙獰。這是他發狂的前兆,顧陳遠和顧陳驍一邊扶他回房一邊吩咐劉叔打電話叫家庭醫生,而顧陳婕早已跑上前開啟房間的門。
顧寧陳的狀態很不好,他已經口不擇言的開始咆哮,並扔著房間裡可以扔的東西。房間裡的三兄妹沉默著守在門口,他們對這種情況已經見怪不怪了。這個房間是特製的,幾乎每個角落都包了厚厚的軟皮,而這扔的亂飛的東西也是顧寧陳清醒時自己安排的。
三兄妹雖然對眼前的狀況司空見慣,但是他們還是擔憂著顧寧陳發病的頻率。自他們進顧家以來,顧寧陳幾乎都是一年發病一次,發病時間也較為固定,可是這四年以來他的病開始不穩定,這兩年更是頻發。
當家庭醫生凡雨到來時,顧寧陳其實已經清醒不少了,他顯得很消沉,打發了一干人出去,獨獨留下顧陳遠:“你知道我為什麼收養你嗎?”
這是顧寧陳與顧陳遠第一次談及這個問題,顧陳遠顯得有些意外,但是卻沒有回答。之前他覺得不重要,現在他不想知道,他寧願只是因為緣分,因為他的生活中有太多的利益。
“我從不相信命,即使今生我做不到,下輩子一定行!”
這是第一次遇到顧寧陳時說的話,顧陳遠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男人會將它記得這麼清楚。現在想來,14歲的自己面臨那樣的困境卻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那時候的自己是什麼樣子呢?他只記得那時跟自己相依為命的母親剛剛逝世,因為付不起錢,他連母親的骨灰盒都無處安置。可是面對高高在上的顧寧陳時,他依舊可以篤定的說出這樣的話。
“不用等下輩子,這輩子我就可以幫你做到你想做到的一切!”顧寧陳一臉慘白,但是語氣卻是毋庸置疑的。顧陳遠知道他一定早就調查了他的身世,那麼現在所說的話也必定是有所指的。這是一個誘人的條件,可是卻要賭上兩個人的人生。顧陳遠是不顧惜自己的人生的,至少現在還沒有讓他顧惜的理由。
“你認識了一個叫安若兮的女孩?”久久沒有開口的顧陳遠沒有想到顧寧陳會話頭一轉,扯上安若兮。可是他又怎麼知道安若兮的?
“安若兮,20歲,父親安無為是a市市長秘書,母親沈碧心是機關幼兒園園長,至於她自己讀了兩年的高三,今年考上本市的博魯大學……”顧寧陳做了稍微的停頓,繼續說道:“她似乎與孟家走得很近,尤其與孟家那小子走得很近……”
毫無疑問,顧寧陳一定是從某種途經知道安若兮的存在的。顧陳遠猛然想起兩個活寶今天一樣的表現,可是又能怎麼樣呢?別說自己與安若兮沒有什麼,即使有什麼又怎麼樣呢?十年的相處,他再瞭解顧寧陳不過了,心狠手辣談不上,但是一切阻擾他的人他都不會姑息。
“或許你可以娶顏顏,顏顏是個很好的姑娘不是嗎?我想即使你們結婚了,她也不會反對你跟那個叫安若兮的女孩在一起的……”
顧陳遠有些不確定眼前這個男人的想法,他在這十年裡給了自己最好的生活,讓自己接受了最好的教育,他力排眾議讓自己接手了龐大的顧氏企業,他幾乎給了自己一切能給的東西。結果卻跟自己開了這麼個不知所謂的玩笑。顧陳遠有些頭疼……
可是緊接著更頭疼的事情來了,慌慌張張的顧陳婕直接闖了進來,並告知對峙的二人顧陳顏自殺了。當二人匆匆趕至顧陳顏的臥室時,顧陳顏時正滿臉慘白的躺在顧陳驍懷了,手腕上是已經被浸得鮮紅的紗布。顧陳顏的道口很深,即使有凡雨幫忙包紮,可因為沒有器具無法縫合傷口,地上依舊有了兩塊換下來的紗布,鮮紅的紗布在明亮的燈光下顯得尤為可怖。
十二年的情誼錯付,顧陳顏是真的覺得生無可戀了,所以當她拿起顧寧陳送給她的瑞士軍刀時,是下了狠心的。說來諷刺,這把瑞士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