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玉,自己願意用她的離開,來換取我的命?”蕭寧瀾咬牙,眉頭皺成了一座小山。
鬼婆點頭,“沒錯,顏丫頭求老身,她願意魂飛魄散換回靜兒,但是一定要讓你活著……”
蕭寧瀾不住後退,彷彿聽見世間最難以相信的謊言般,他神色複雜的看著鬼婆,然後將眸光投向遠處舉著風車蹦跳的蕭韓靜。
倏然,他想起了一個可能性,轉頭,一把奪過旁邊牽馬路人的韁繩,翻身上馬,朝著京城奔去。
後面響著路人的高喊聲,“我的馬,搶馬了……”
鬼婆嘆息著搖頭,蕭韓靜蹦跳的身影僵滯在那裡,她舉著的風車無力墜下,“他去京城了,雲子遊,會不會傷害他?”
“他是顏小玉愛的人,所以子游不會傷害他,不過如果他跟子游搶顏小玉的身體,一切,都說不準了。”鬼婆輕聲回答。
顏小玉轉身,再一次的從路邊的行人手中搶過韁繩,利落的翻身上馬,狠拍馬的臀部,駿馬揚起大片的塵土,朝著京城的方向奔去。
路上再次響起路人的高喊聲,“搶馬了,來人啦,搶馬了……”
鬼婆搖頭嗟嘆,果然是很相配的一對苦命鴛鴦。
皇宮中,雲子遊對月飲酒,他臉色緋紅,手中的白玉酒杯高高舉起,對著一片空出的房頂,神色悽迷的道,“我敬你一杯,下次不要再倒黴的錯過機會!”
他仰頭,冰冷的液體一飲而盡,靠在漢白玉石柱上,他喘息著看著龍榻上的女子,女子紅衣雪膚,臉上的疤痕縱橫交錯,纖長濃密的睫毛,如蒲扇般覆蓋在眼瞼上。
他扔掉白玉杯,腳步不穩的走向床榻,“小玉……”
他低喃著,醉態朦朧的斜倚在床榻下的氈子上,他伸手想要撫摸女子的臉頰。倏然,涼風襲過,他縮回手,三根寒光森森的銀針飛掠而過釘在對面的牆壁之上。
雲子游回頭,蕭寧瀾一身黑衣的站在景霄殿中,他指縫中猶自夾著幾根尚未射出的銀針,冰冷的眸子,寒光背後的月光。
“你居然,還沒有死?”雲子遊冷笑,酒意已經醒了大半,他站起身,迎著月光看著黑暗中美如罌粟的男子。
蕭寧瀾,確實美的難以用言語形容,如果說他以前在帝位上對自己的鋒芒有所收斂的話,那麼現在的他,就已經將自己周身內在和外在鋒芒完全暴露了出來。
是啊,他現在已經不需要再顧及太多,他不再是天下人的蕭寧瀾,他只是顏小玉的丈夫,一個普普通通的男子,蕭寧瀾。
蕭寧瀾看著有些落拓的雲子遊,鳳眸微眯,做皇帝之後,他不是更加應該氣勢凌人嗎?怎麼會現在這個樣子?
收回指尖的銀針,他冷聲道,“對啊,讓你失望了,我還活著……”
“小玉呢?你活著不陪在小玉身邊,來這裡做什麼?”雲子遊想笑,卻笑不出來,他發現,他嫉妒眼前的男人。
憑什麼,他想做皇帝的時候,就是皇儲的身份,憑什麼,他不想做皇帝的時候,就可以瀟瀟灑灑的放手?甚至連顏小玉,也為了他痴迷癲狂。
蕭寧瀾眸光掃視了一眼龍榻上的女子,發現女子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俊臉上微微露出失望之色,“我來,是要帶走我妻子的身體。”
他的話,斬釘截鐵平靜無波,雲子遊卻笑了,他拔出羅帳上的佩劍,看著森寒的劍刃,冷聲說道,“那麼就拿出你的真實實力吧……”
“我不和你打,因為你是西涼國君,雲子遊,你若真想在國君的位置上坐牢了,最好是將玉兒的身體交給我!”蕭寧瀾冷聲接上。
雲子遊冷笑更勝,他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如今六宮空虛,後位懸空,很多大臣都頗有微辭,卻都一一的被老王爺壓下,可是他除了顏小玉,他誰也不